医护人员一哄而散,韩君的病榻前立马就上演“劫后重生”的夫妻相聚感人画面了。 谭子铭在门口杵了一小会儿后默默离开。他掏出手机,发现还差十分钟,就是凌晨叁点了,考虑到8点就得上班,他决定不回家,在休息室里将就一晚。 清晨7时不到,一辆救护车就停在急诊大楼门前的空地上,急促的警报声把熟睡中的人吵醒。谭子铭从舒适软塌的躺椅上起来,抻了抻脖子、伸了伸四肢。这一觉虽然不长,但质量却极佳。 见时间尚早,他便临时起意返家一趟。 …… 苑姈第二次伸手把闹铃关掉,爬起身呆坐了足有半分钟,才捞起床头的睡袍披上身,趿着拖鞋拧开门把。 “嘭——”两扇门被关上的声音几乎重合在一起,那一声可谓把她震得提神醒脑、精神抖擞。 从门外进来的谭子铭,风尘仆仆,手上还拎着一个透明食品袋,里头装着双人份的早餐。 “早啊!”他眼里含笑,一脸温柔。 “……早。”像昨天一样,再一次的——她披头散发、他衣冠齐楚。 “快去洗漱,一会儿出来吃早餐。” 她含糊地应了声,就逃也似的冲进盥洗室。 “苑姈,”谭子铭轻叩洗手间磨砂玻璃门,“我那件藏青色毛衣,你看见没?” “哦!呃……昨晚我顺手洗了,在阳台晾着呢!应该还没干,你还是换一件吧!” 门外的男人下意识地摸了摸下颚,眼角微微上挑,轻笑出声,老半天才应了声“好。” 坐在马桶上的女人轻拍有些发烫的脸颊,暗示自己要清醒——毛衣不过就是前晚二人滚床单时,他落在她房里了。 等苑姈拾掇完毕后,谭子铭早已冲完凉,清清爽爽地坐在了餐桌前。 “粥已经不烫了,赶紧的。”她一坐下,他就把一碗艇仔粥推到她的面前,还把剥了壳的茶叶蛋放在旁边的白色碗盖上。 “今日不用开工吗?” “要啊!做完手术,等病人醒来已经很晚了,就想着干脆在医院睡一晚算了。” 听到后面,随口一问的苑姈才意识到他是在解释前一晚的“夜不归宿”,她登时愣了一下,放下勺子。 “谭子铭,你不必这样。我是说,我不至于那么不懂事。”缓了缓,她又言:“来回奔波挺累的吧?” “不累!”他咧开嘴笑得一脸灿烂,“我身体好着呢!” 苑姈垂眸,故意不接他的茬。 共进早餐后,二人又同时出门。她走得慢,他停下脚步,等她跟上后,二话不说就扣紧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直到进了地铁站,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饭?”谭子铭帮她整了整衣领,“快进去吧!” “嗯,那我去买菜。” “好啊!”待苑姈那抹纤细瘦长的丽影随着人流消失不见时,他才反向刷卡入了站。 傍晚6点半,被琐碎事务耽搁的谭子铭交完班回到办公室。上晚班的张扬收拾好几本病例表,准备去查房。 “小姑娘,你找谁啊?”他刚转身,就见一个年轻又时髦的女孩儿站在门口朝里张望。 “我找……哥!”那声“哥”一脱口,包括谭子铭在内的好几个医生护士都条件反射式地扭头,就见到红着眼圈的谭书雅。 紧接着,众人又循着她那可怜巴巴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一脸淡漠的当事人。 “你妹妹?”张扬皱了皱眉,不确信地问了句。 “嗯。”谭子铭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亲妹?”张医生的脑门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不然呢?”被反将一军的人哑口,抬脚就踏出了门。 “怎么?和你爸吵架了?还是和你妈?”谭子铭走到妹妹面前,抬手捏了捏粉嘟嘟的脸蛋,嘴里还不忘揶揄她。 “我爸不也是你爸么?”谭书雅吸了吸鼻子,又恨恨咬牙,“不对!我要和他们脱离关系。” “挺硬气啊!”谭医生觉得好笑,“走吧!说说你这回又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哪都行!总好过在这丢人现眼的吧?” 话音刚落,谭书雅撒腿就跟上,也懒得琢磨背后看热闹的人都是什么心态。 “哥,我身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