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待你以后诞下孩子就懂得了。” 明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笑起来,但又怕声音吵着锦儿,她捂住了自己嘴闷声说:“那是自然。”她总不可能去吃明琳的奶。 一行人终于走出庭廊,无人再回首,所以也无人看到长廊的另一端伫立着的白衣男子。他的目光从明珰消失的背影收回,垂下眼帘,他看了看脚边的蚂蚁,继而转身离去。 明珰跟着冯旭宁走进琳琅苑的主阁,却听到屋内隔着门传来争执的声音。 “父亲!我不明白,我不过是纳个侧侍,旭宁都没说什么,为何您偏偏不许?”明琳的声音尖锐,似乎十分愤怒,“长姐也是逛花楼纳侧侍,那您怎么不去说她?” “你也好意思提你长姐?”钱真的声音低沉,仿佛雷雨压着怒意,“你长姐如今官居要职,帮你母亲分担了多少压力,你呢?二十有二的年纪了,不想着为家族积誉,整日就知道耽于情爱。” 这冷水一泼,明琳的气焰瞬间就小了许多,但她还是不甘心地嚷嚷:“我哪有耽于情爱!” “要我跟你捋捋?”钱真平静地说,“自你花礼以来,一个正君两个侧侍五个通侍。”他冷笑一声,补充道,“这还不算你在你长姐的通侍那里偷的腥。” “……”明琳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站在门口的明珰更加说不出话,她这二姐好色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今日才知道她居然还上了长姐的人?更离谱的是主君还一清二楚,也不晓得长姐知不知道。 这时,她突然想起旁边还站了个人,她偷偷看过去,却见冯旭宁的脸上十分平静。 不,不是平静,是麻木。 可惜了二姐夫这么好一个男子,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里面默了一阵之后,钱真压低声音继续说:“若非当初你酒后糊涂坏了冯旭宁的贞洁,他冯家又怎么可能攀上我明家?指不定你还能与丞相府的——” “父亲!”明琳这下彻底火了,“您说我可以,但这关旭宁什么事?他做得还不够好吗?自从我们结亲,他侍奉妻主孝敬长辈,即便我再荒唐也从无怨言,每每你们身体不适他都会第一个去侍疾,就算是晚辈……”明琳说到这里,突然哽咽住,“就连长姐的两个孩子生病,他也会忧心忡忡地跑去探望,钧儿和锋儿都说过他们最喜欢姨夫了。” 明珰瞥见冯旭宁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您要联姻、要高门、要声誉,可是在母亲或您生病时,姐夫有来侍过疾吗?不过是给些所谓的珍品草草打发了。” “够了。”钱真声音不稳地勒令,可明琳偏不干,继续戳他的心窝子: “再看哥哥入了侯府,低声下气连归宁都不准,您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够了——”钱真失了方才的尊仪和平静,失控地一把拂开案几上的瓷杯,瓷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破碎声。 可是明琳依旧不罢休:“旭宁他虽然并非出身大家,但他恪守夫德,他知道尊重我并且尊重我所在意的一切!”她的声音里涌上哭腔,但她却憋着委屈咬牙说,“我知道我没出息,您可以看轻我,但不能看轻他!” 钱真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他气得甩开袖子直接走了,谁知正好撞见正好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他愣了一愣,却是直接忽略冯旭宁,微讶地看着明珰,“珰儿?” “见过主君。”明珰马马虎虎跟他行了个礼。 见她如此,钱真也收敛了惊喜的情绪,淡淡地“嗯”了一声,他侧目去看了看里面,突然说:“去看看你二姐吧。”说完,他绕过两个人,直直走了出去。 明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瞧出了一丝落寞的味道。 她挑挑眉。 平日里高傲得像只花孔雀的主君,竟被自己女儿怼得没了气势,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好多岁。果然啊,气人还得看明琳。 冯旭宁已经匆匆走了进去,明珰也跟着进去,看见明琳正扶在凭几上微微喘息,见冯旭宁来了,她顿时手足无措,“你、你……” “没事吧?”他轻声问。 明琳仰头看着他,无言地摇了摇头。 他把襁褓递进了她的怀里,“乳娘找好了,锦儿吃得饱饱的,睡得也很香……”他只字未提方才的事。 “旭宁……” “无碍。”他知道她担忧自己,“我没事的。” 直到明珰用脚扫开瓷片,大咧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明琳才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