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谢城心头猛地一震。 是他不配! 他这生杀了太多的人。 老天终究给了最严厉的惩罚。 此时此刻谢城凌厉眉眼覆上了层厚重的伤翳。 他低沉嗓音中生出几分沙哑,“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看着谢城眼下的悲痛黯然模样,萧颜心底不由地生出了几许快感。 无论如何谢城都不会想到会是她,会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不为别的,只为报复! 萧颜永远不会忘记上辈子谢城是如何待她的。 每每思及,她心底便仿佛有无数条毒蛇在“嘶嘶“地吐着信子。 …… 就在这个当口,西解皇帝解筝修书一封发来南萧,说是要讨美人数名给他作伴。 字里行间大有命令之意。 “他解筝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种口气支使南萧!” “就是!区区小国竟敢如此狂妄!” 朝堂上议及这事,众臣纷纷不平。 但与他们不同的是,萧齐羽倒显得很是平静,“不知这解筝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原来解筝事实上是出了名的逍遥皇帝,日日穿花蛱蝶,沉湎酒色,从来不闻朝政,他登基十年来,临朝次数不足百次。 也因此,在萧齐羽看来,解筝无论如何都不足为惧。 就在这时,南燕侯上前道:“前些日子臣听闻解筝想要豢养天下美人。” 听言萧齐羽威严目光闪了闪,透着稀奇,“哦?” “朕向来只听过豢养雀鸟,却从未听过豢养美人的。” 对上萧齐羽垂眸,南燕侯又道:“除此之外,臣更是听闻解筝已在西解造了一座巨大的金丝笼,眼下就等着美人过去关在里面,而且……”说到这里,南燕侯忽然欲言又止起来。 萧齐羽好奇着眼眸:“侯爷怎么不说下去?而且什么?” 倏忽地,南燕侯蹙着眉跪下,“皇上!而且大公主她也被解筝关了进去!” “什么?!”萧齐羽听言眸光猛然一凛,“砰”的一掌拍在面前龙案上,“他大胆!” 十五年前,就在南萧和东楚的战事刚了时,萧齐羽为了拉拢彼时还算强盛的西解,便将大公主送去和亲,后来老皇帝驾崩,可怜的大公主便又依着西解风俗改嫁了解筝。 “皇上!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解筝如此糟践长公主便是不把南萧放在眼里!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南燕侯的话不仅让萧齐羽怒不可遏,更是惹得朝上众臣个个都义愤填膺。 “皇上!” 就在这时,南燕侯声音铿锵着道:“豫北候英勇善战,臣以为他必能在半年内踏平西解三十六城!” “咳咳咳!”兀地,太初殿响起两声低沉的轻咳。 是谢城。 眼下他抵在唇上的拳头还未及放下。 事实上,近来谢城染了风寒,身体有些欠佳。 就连此刻他看向萧齐羽的目光里都透着十分疲惫。 “皇上,且不说以臣目前的身体情况实在难以披甲上阵。” “就算在以往臣身体无恙时,臣也没有把握能在半年内踏平西解。” 说着谢城双眸漆黑着转向南燕侯,意味深长,“侯爷似乎太过高看我了。” 眼下他病态苍白的面容更显得那眉眼凌厉。 就在这时,萧初声音划过众人耳畔。 “皇上,事实上眼下并不是举兵攻打西解的好时候,毕竟还有东楚虎视眈眈,如若眼下南萧同西解开战,东楚必定趁虚而入,届时又该如何招架?” 虽带着几分轻挑,但有理有据的言语听来却也很有力度。 说着,萧初目光投向南燕侯,一双生得同萧颜相似的桃花眸子,柔媚中带着几许难掩的风流,若有所思着,“连我这个不懂朝政的人都明白的道理,按理说南燕侯不该想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