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后边的话。 “此外,根据例律,扣崔将军半年俸禄。” 崔小宛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 【崔晚】半年俸禄? 【崔晚】他要扣我半年俸禄!我拿什么吃饭! 【温如月】你可以投靠我,我刚接管了云上轩和香满楼。 聂灵嫣睡了个回笼觉,刚补完前边的消息。 【聂灵嫣】笑死,我就说今天有大事发生,果然崔小宛还是被人参了一本。 【崔晚】……你幸灾乐祸得太明显了。 “……正好昭文馆的教武堂也荒废许久了,那帮生徒个个文弱可欺,崔将军便去昭文馆教习武艺,待有成效,再官复原职。” 崔小宛不情不愿叩谢皇恩,打开聊天面板在群里继续咆哮—— 【崔晚】不给工资就算了,还要我干活! 【崔晚】就昭文馆那帮文弱书生,你们说,我怎么带得动? 【崔晚】还有,我上班还得对着于信仁那副恶心嘴脸?能不能先把他开除了啊? 【佘凤】于丞相和殷公公相互勾结,于信仁又是殷公公的义子,我只能说,保重。 崔小宛领完罚,退了回去,有气无力地盯着佘凤第一句话。 【崔晚】你怎么看出来的? 【佘凤】前些天,殷公公在狗皇帝面前提了一句许奉天,这许奉天就是刚刚弹劾小宛的那几人之一吧? 崔小宛回去翻了一下截图,果然是。 【聂灵嫣】就提了一句,有什么问题? 【佘凤】殷沉这样的人精,断不会为不相干的文臣说上一句好话。皇帝喜弈棋,他那话说得巧妙。 【佘凤】只提了一句“许大人似乎也在对弈一道有所钻研。”,便在皇帝心里留下点印象了。 【崔晚】朝堂真危险,我要辞官回晋州当乞丐。 【佘凤】你先把你从军之前的身份查清楚再说。 朝会结束,崔小宛没精打采出了宣政殿,正对上满面春风的于丞相,终于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了。 敢情是已经给她埋好了雷。 一想起自己忽然没了半年俸禄,崔小宛整个人就提不起精神,再一想到还要去昭文馆带那帮弱鸡,就更是浑身乏力。 她混混沌沌出了宫门,突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将军。” 张玉喜守在外头,一看到崔小宛,立马塞了个汤婆子过来,“今早风雨交加,将军身上淋湿了容易着凉,我就擅作主张带了这个来。” 崔小宛接过汤婆子,垂眸看了一眼,汤婆子还有些温度,搁在她冰凉的手心,传了些暖意过来。 雨还在下,不过雨势已没有朝会前那么大。 张玉喜手执大白布伞,跟在崔小宛身边。 这张婶子是真的有问题吧? 哪家雇了几个月的仆妇能做得这么周到?更何况去掉她行军在外的那段时间,她们也不过相处了一个月。 崔小宛越想越觉得张婶子就是长公主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不然这大雨天,谁那么积极会自愿出来给东家送东西? 找机会还得跟去看看她平日去的都是什么地方。 回了将军府,待天转晴,崔小宛又偷偷出去,绕到五福坊,带了一顶斗笠和一套低调的麻布衣回来。 可惜第二日这些东西还没派上用场,崔小宛就被催着去昭文馆点卯了。 到了昭文馆,崔小宛问清教武堂的位置,便自己往那个方向去,还未找到地方,就听到一阵嘈杂。 她循着声音,推门进去一看,几十个生徒乱糟糟围作一团,中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 “就跟你比这个!” 于信仁一手缠着纱布,另一手指了指桌面,理直气壮,“公平起见,我们六个,对你一个!” 崔小宛已见过两次于信仁调戏女子的龌龊模样,又是因着他爹的弹劾才到这地方来,此时对着于信仁的脸是越看越厌恶。 相比之下,他对面那个聂容昭虽也欠扁,但好歹赏心悦目……就是坐姿懒散了些,歪七扭八的。 聂容昭的位子后边就是木柱,他斜倚在朱红柱子上,睨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点点头,“可以。” 崔小宛没半点为人师的自觉,也懒得管这帮人,甚至还有些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她往前凑了凑,看到桌上摆着六个棋盘,旁边皆放着黑白两个棋篓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