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的声音里混着震怒。 处理朝政中途,常仁换茶时提起了姜月眠。 他这些天正用少女为由拒绝立太子的封请,听罢常仁绘声绘色转述和香桃的对话,他当即决定亲自去趟宋妃宫中。 向朝中臣子表露大公主在他心里的份量。 到宋妃殿里,他一时兴起,制住了宫人们的行礼,带着常仁和姜月眠的侍女,直驱入殿。 然后就听见了宋妃最后一句话。 宋妃脸色一灰,从主位扑跪在地上,“陛下。” 她压下心头的颤栗,努力让自己的笑自然一点,“月儿年纪小,又常在居在宫外,没人拘着,臣妾怕月儿在秋猎时做出什么没分寸的事,冒犯到陛下,正想细细询问。” 字里行间,全是关怀姜月眠。 姜月眠讽刺地牵动了下唇角,又在殿里目光聚过来时,恰到好处地瑟缩一下,飞快的迎上话茬,“……是的,母妃怕我惹父皇不高兴。” 她不知道姜钰什么时候会来。 即使他没出现,她也想好了怎样回复,但姜钰出现的时机尤其妙。 姜钰沉着脸,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起来吧。” 宋妃慢慢站起,好似没有察觉姜钰的冷漠,依旧热情的笑着,“陛下怎么来了?” “怎么?”姜钰把玩着玉扳指,玩味道,“朕不能来?” 宋妃八面玲珑,哪儿会被这么一句话整变脸,“臣妾欢喜都来不及,只是陛下来得突然,宫中什么都没准备,陛下莫要笑话简陋。” “不会,朕来确实另有目的,”姜钰皱起眉宇,望向和秋猎时截然不同的少女。 “月儿,你不是有事要找朕吗?” 他还是更喜欢那个敢在他面前坦率的小姑娘,回到这宫中,她仿佛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可是…… 当少女沁盛濡慕的眼睛望来时,姜钰心头那点不喜又消散。 她犹如一只受惊的幼兽,想依赖他,又有些怯。 姜钰对他的大女儿软了下心,“你母妃说得也是没错,居然让朕给你养的小东西起名,还得你满意为止。” 他像是在训,语气和神态却是温和的。 宋妃心中一惊,神情几经变幻,眼神复杂的落在少女身上。 看来这场秋猎还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她扫过少女的面孔,隐约察觉到,她握在手里的缰绳发生了松动。 姜月眠也在观察姜钰的神情,姜钰薄情,她赌不起太多,凡事都需见好就收。 “父皇莫要说了,那是儿臣说笑的话,”她红了耳尖,仿佛听到什么难为情的话,偏过头不肯看主位,“它也承受不起父皇连赐名的福气。” 姜钰乐出声,“那朕可随便起了?” 少女挣扎了几秒,又扁扁嘴,小声说:“别太难听就行。” 姜钰哈哈大笑,冲常仁招招手。 常仁拿着一张小纸条递给少女。 姜钰在她拆开纸条时,含笑道:“秋雪如何?” 姜月眠眨了眨眼睛,惊喜地抬起头,脱口道:“我与它在雨中山上结缘,又是秋猎,所以叫秋雪对不对?” 她说着,还兴奋的舞了下胳膊,手臂挥到一半,忽然顿住,随即懊恼的垂下头,“儿臣太过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