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严等着江晚的答案。 经过今天早上的事,江晚应该恨透他了。他不了解女人,但是了解人性。江晚这种性格的人,不会在乎身外之物,她更在乎的是品性。 她信了他,但还不到一天时间不仅被推翻,还在她最在意的事上正中靶心。 穆严知道,她对他的一点点好感,敞开的心扉,从那一刻起都会全数收回。 江晚的要求能不能实现,取决她怎么回答他这句话。 他耐心等着。 太难了,她应该怎么对付他,才能让他不生疑? 江晚不敢思考太久,她尽力忘掉想尽快逃跑的计划,幻想自己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地。如果是这种状态的她会对穆严表达暧昧的话如何反应。 回应他吗?不对,那不是她,不是江晚。 “我……我怎么都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我的朋友。你说不杀他们,但也不要折磨人。我看过你们牢房里的人,太惨烈了,成了那副模样,就算活着能有什么意思。” 江晚鼓起她全部的勇气抬头直视穆严。 各有心思的两人近在咫尺地对望,比暧昧少一丝慌乱,比审视多一重纠缠。 穆严牵起她的手细细揉捏,抚摸她的指尖。 这一次,他没有轻易答应她:“如果你的朋友不造成太大损失,我想我可以看在你的份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话只是江晚拿来欺骗他的挡箭牌,听穆严这样说,她不受控制地生出一丝犹豫,但又快速烟消云散。 不害人是有条件的,“不造成太大损失”能不能实现,谁也说不准。而且也不太可能恰恰好满足所有条件,比如裴云起他们被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大基地也不损一人,这几率太小了。 现实只会是两边都损失惨重。 与相信小概率事件,不如寄希望于大基地这一趟毫无收获,她也趁乱逃走。 甚至还有一种奇迹,她逃走后遇到裴云起。不过概率更小了,所以江晚把这个可能性称之为奇迹。 心里这么想,江晚面上缓缓点头,好似松了一口气。 穆严何尝不是也放松了紧绷的弦。 但凡江晚有任何言行异常,他都不会如她愿。但她心里只有向朋友求情,是不是说明,她除了这些没有其它想法。 是不是说明,她虽然讨厌他的欺骗,但仍然没有厌弃他,没有离开他的想法。 不管是什么留住了她,总归她还在尝试力所能及地保护朋友。 他主动答应江晚:“不关小黑屋,也不锁起来。只要你能开心一点,想做什么都行。” 如果她愿意待在他身边,只要她想要,只要他有,什么都能给她。 穆严不理解他怎么变的这么好说话,甚至都不是好说话,而是没了判断没了原则轻信别人。 他知道最稳妥的方式是把江晚牢牢的锁起来,看紧了拴在他身边。甚至不脱离他视线半步。 只要这样,她就哪儿也去不了,只是他一个人的。 但是这样有什么意思? 就像最开始他对江晚的目的一样,那时候他想要她的“心甘情愿”,而现在,他同样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强扭的瓜不甜,是真的不甜。尝过被她放在心里的甜,他怎么看得上仅仅只得到她的肉体这种失败的拥有方式。 江晚拼命抑制如愿以偿的喜悦,她紧窒的心打开来,高兴到有点虚无缥缈。 也许穆严确实怀疑过她想逃跑,但他想留下她,想继续让她为他效力、治疗他,就必须抓住机会讨好她。 江晚正暗自高兴,忽然被穆严按住身体强行拥抱。她坐在他身上与他交颈相贴,能感受到彼此胸腔下鲜活的跳动。 “留在我身边。” 他声音极轻地说了五个字,轻到江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正要问他说的是什么,穆严的声音又放开。 低哑的声音从脑后传过来,好像有点无奈,又有点高兴。 “江晚,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 下一章晚十几分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