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玛瑙耳坠子,成色极好:“这个,奶奶送你。” “奶奶我不要,这个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啊?奶奶戴不上了!” “我平常也不戴。” “那可不行,年纪轻轻的,就是要打扮。这一点,你要学你妈妈。”马奶奶拍拍张晨星手,把耳坠装进丝绒口袋,塞进张晨星口袋:“这个,配上奶奶送你那件衣服,会很好看。” 张晨星推脱不得,只得收着。 临走的时候听到护工进来喊:“马爷爷,测血压!” “我血压又不高。” “怎么不高啊?药吃了吗?” 两个人彼此看一眼,走出养老院。 梁暮把张晨星送回书店就去了工作室,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张晨星还没睡,伏案临摹《温豆儿趣事记》。这种临摹难度高,要考虑字体、字间距,碰到内容缺失的,还要遣词造句补上去。 去汉中那几天把这件事耽搁了,回来后要拼命赶工。 梁暮没有打扰她,去浴室里先冲澡。 冬天他们的洗澡顺序变了,梁暮会要求先洗,这样浴室里氤氲出热气来,会温暖许多。这时再把张晨星推进去,而他回到房间打开空调,在被子底下塞上热水袋。 张晨星总觉得是梁暮体热,能帮她驱散冬日寒冷。其实梁暮的心更热。 两个人躺在床上,张晨星突然说:“一个手炉、或者每天帮你刮胡子,你可以选择。” “因为你外出工作的时候手炉会成为累赘,所以没给你买。” 梁暮竟感到自豪:谁说我媳妇傻来着?谁说我媳妇心里没有我?我媳妇这不是把我放在心里吗? “我选刮胡子、帮你点手炉。”梁暮抓过张晨星的手,让她手心贴在他脸上冒出的胡茬上,用力蹭了一下:“以后你不帮我刮胡子,我就不刮。然后用这胡子扎你。” 硬胡茬扎在手心刺痒刺痒的,张晨星想抽回手,却被梁暮拉住。 暗夜里胡茬扎在腿内侧,刺痒更胜于掌心,张晨星躲了又躲,却被梁暮狠狠钳制。 “白天各自努力,晚上什么都得一起试试。”梁暮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声闷响,做大事。 渐入佳境。 张晨星想到这个词,他们的婚姻渐入佳境。 第二天梁暮一大早就出门工作,《清衣巷志》播出的相关手续已经提交,他们还需要再校一版;准备对寻亲系列视频进行包装,至少要有一个名字;还有拿到当地小学的列表,每天抽出一个半小时逐个电话。 工作室的人因为去过汉中,大概知道了老板娘的故事,都格外希望她能尽早找到亲人。 梁暮没日没夜地忙,张晨星也没日没夜地忙。 她想多赚点钱去支持寻亲系列的拍摄,让更多人有更多机会传播自己的故事。只有被更多人看见,才有更多机会找到。 这期间楚源来过一次。 那天书店里只有张晨星一个人在,楚源进门后坐在她对面。 两个人都没提上次争吵的事,张晨星依旧修她的书,并没跟楚源打招呼。 她垂首伏案的样子像一幅安静的油画,除了那双手,是一双劳动的手。楚源心里竟涌起酸楚,儿时的他们也曾畅想成年的生活,但那时似乎没有这一项,也没有红肿皴裂的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