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苓昨晚就问过这个问题,被萧晟昀搪塞过去了,今天再问,还是一样的结果,他咽下嘴里的饼,道:“殿下不带我,是不是因为这次出城有危险?” “殿下不必骗我,”萧晟昀刚要开口,江苓打断他的话,“我不是非去不可,只是不希望殿下将自己置身险地。” “孤知道,孤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不会出事的。” 萧晟昀敢应下,就是因为他心中有成算,他推动这一切的发展,现在也到了彻底解决的时候了。 无论是崇明帝,是承王,还是北莽五王子,经此一事,都不会再是威胁。 两人一起用完早膳,萧晟昀披上大氅,往外走。 “殿下!” 身后传来江苓的声音,萧晟昀停下脚步。 男人站在门口,门外是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寒风凛冽,屋里是暖融气息,安宁祥和,男人身长玉立,站在交界处,屋外的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像给他渡上一层银边。 江苓跑过去,搂住萧晟昀的肩膀,踮脚吻上他的唇。 “给殿下一个幸运之吻,祝殿下成功。” 同时,江苓将一缕本源之力渡到萧晟昀体内,如果发生意外,这缕力量能帮萧晟昀挡一挡。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自保能力有限,若强行跟过去,发生什么事,萧晟昀还得护着他。 他会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萧晟昀加深这个吻。 良久,才将江苓放开。 男人指腹轻轻从江苓唇角擦过,眸色一片幽深。 宫外,几名大臣来送行。 萧晟昀这一去,需要三天才能回来,三天能发生的事太多了,不知内情的大臣虽不明白,崇明帝为何突然让太子代他出城,但这件事之前并非没有过先例,只不过之前代皇帝出城的一直是宣王、前璃王,这次换成了太子而已。 他们心中没升起多少疑虑,倒是几名知道内情的大臣,心中很是不安,但他们也知道,承王的人势必会观察他们的动静,是以不敢表露出来。 承王的人混在人群中,目送太子一行人出了城门,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将消息报告上去。 江苓在东宫什么也做不下去,心里装着事,连平日最喜欢的话本也看不进去了。 东宫和景明宫已经悄悄戒严,这种时候,江苓也不好出宫,索性拿出萧晟昀给他写的字帖,临摹起来。 练了一段时间的字,江苓现在的字勉强能入眼了,因为他一直临摹的萧晟昀的字,字迹与之很像,只是更柔和一些。 别宫。 崇明帝被侍卫拖着,带到书房,卸下伪装的承王已经懒得装了,得知崇明帝将消息透露出去后,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崇明帝的腿本就没好,寒冬腊月,在雪地里被拖行一段距离后,鲜血从裤腿渗透出来。 拜他的好儿子所赐,崇明帝这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这段时间的经历,给了崇明帝很大打击。 被承王幽禁后,承王扣押了他的人,不许任何人与他联系,太医被单独扣押在一处,除了每日给他开药,不被允许靠近他。 身边伺候的人也被换了一批,这些人都是承王派来的,只忠心于承王,无论崇明帝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不会回答。 承王阻断了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直到一名小太监,冒着风险找过来,说会想办法救他离开。 崇明帝没有立刻相信他,他害怕,这是承王布下的陷阱,好在,这名小太监确实与承王没有任何关系,是因为他曾经的恩情所以冒险来救他的。 小太监地位低,不惹眼,崇明帝通过他,成功将承王的不臣之心传到外界,剩下的,就是等了。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但因为有了盼头,崇明帝倒也不像之前那样觉得难忍。 承王开始逼他写圣旨。 为了能等来救援,崇明帝忍了,无论承王提怎样过分的要求,他都答应。 一道道圣旨下去,十皇子在朝中的地位被压缩到了极致,承王势力则快速膨胀起来。 承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崇明帝被带回书房。 承王让下属将他安置在椅子上,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承王心腹捧来圣旨。 “父皇考虑的如何了?”承王大咧咧坐下。 崇明帝自然不想写,从承王的表现,不难看出,若他写了这道诏书,对承王就再无益处,承王会第一时间解决他。 因为,他活着,就是对承王犯下重罪的最大罪证。 他死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就算他把消息传出去了又如何,承王已经有了传位诏书,便立于不败之地。 除非…… 除非太子能再次力挽狂澜。 “父皇还在犹豫什么?是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吗?”承王撑着下巴,语气讽刺,“父皇觉得,谁能来救你?十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