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地说:“你看,明明他也惹我生气了,可是你打电话过来,却只顾着纠结我惹他生气的事,你这不是偏袒是什么?” “……” 喻幼知反驳不了。 “当初你拿到offer,说要去国外上大学,明明那段时间是明涔在帮你补习,可是你还是第一个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我,那个时候你明明是更偏袒我的对吗?” 喻幼知没有回答,但贺明澜没说错。 贺明涔低低笑了一声,语气怀念地说:“我当时很高兴,一方面高兴你拿到了offer,另一方面也高兴你在我跟明涔之间,第一个想到了我。” 其实他当时在替她高兴之余,心里也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原本想问她,她走了,那他怎么办? 以后谁给他依靠,谁来提醒他吃药,谁陪他时常聊天,谁又陪他来度过这煎熬的每分每秒。 但他没有问出口,因为这个问题问了就是在扫兴,她难得笑得这么开心,他不想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放手,她彻底变了。 这个家原本所有的人都在偏袒贺明涔,后来甚至于连唯一偏袒自己的喻幼知也变了。 那时候贺明澜时常会想,她在英国过得该是有多么快乐,贺明涔该是对她有多么的好,才会让她的心不自觉偏移到了他这个弟弟的身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唯一的朋友和弟弟,从一开始的互相看不顺眼,到渐渐放下了偏见,再到彼此吸引,然后走到了一起。 也同样眼睁睁看着,分手后的喻幼知从国外毅然地退学回来,哭着对他说自己跟明涔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了,然后颓颓然过了一段日子,最后逼着自己振作起来,重新去咬着牙读了高三。 在她备考的那段日子,她常常情绪崩溃,每每接到他打来的关切电话时,都会沉默很久很久,然后忍着啜泣的声音说自己一切都好。 ——只是有点想小少爷。 她小心翼翼地向他打听,问小少爷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贺明澜只说一切都好,有席嘉陪着,他会没事的。 她低低地嗯了声,没有再问。 然而贺明澜没有告诉她,她也并不知道那时候贺明涔其实也退学回国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跟她一样过了段颓废至极的日子。 父亲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退学,他闭着嘴装哑巴,死活不说,哪里还像那个骄傲的小少爷。 事到如今再去深究他们分手的缘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原以为两个人伤得都够深,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次再见,即使逃不开,也应该会避开,哪怕依旧忘不掉,恨也应该盖过了那些过往的甜蜜。 然而这两个人却好像还没吃够教训,即使表面上再装得如何冷漠,即使贺明涔口口声声质问她为什么还要出现,即使喻幼知再如何无视贺明涔的挑衅。 他们好像还是会本能地被对方夺走所有的视线,心中的那杆天平也本能地向对方偏袒过去。 想到这里,贺明澜不禁苦笑。 “可是幼知,后来你怎么就变了?” 喻幼知:“我——” 这次他没有打断她,然而她自己却没办法再说下去。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时候贺明澜把她当成唯一的朋友,而她唯一的朋友也是贺明澜。 她又何尝不感谢他那些日子的陪伴,不在栌城的这些年,她谁也没联系,唯独贺明澜,依旧保持着联系,备考、高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