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说到白无常的时候,她还顿了顿,像是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么漂亮的家伙,居然是鬼仙,而不是神仙。 这扇窗户在角落处,小姑娘的床位就在这里,她往日里也很喜欢坐在床上,将头探出去看看外面。 周围人只以为她是又无聊了,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了。 姜虞听着她的话,有些啼笑皆非,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沉默不语。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认为是鬼呢,可真是稀奇。 那小姑娘却像是从她的沉默里得到了什么肯定,而且周围人看见窗户边站着这么好看的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了。 她的神色里带着讶异,难过和不舍,怯怯地看了姜虞一眼。 “你,你能不能晚几天再来接我呀。” “为什么呢?” 姜虞本以为她这么小的年纪,看见自己以为的白无常之后,或许会害怕,或许会激动,却没料到她居然是这样可以称得上是平静的反应。 “因为我娘过两日就是逢十生辰了,原本爹还说那时候要买肉买糖好好庆祝一下,可是,”她的神情低落下来。 “可是爹走了,要是我也跟你一起走的话,那就没人娘一起庆祝生辰了,她肯定会难过的。” 这个小女孩言语间并不害怕死亡,或者说她还并不能理解,只以为是被人接走永远回不来了,所以说起来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母亲会因为没人帮她庆祝生辰而感到伤心。 因而她非常认真地在和姜虞商量着,能不能缓两天,等到母亲生辰过了,她就可以跟她走了。 甚至她还从自己的兜里摸出来一小包东西,将外面的层层包裹揭开之后,里面是一颗褐色的糖,看得出来被存放得很好。 小女孩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才狠下心将之递给了姜虞,“这个给你行不行,这桂花饴可贵了,加了好多糖,特别甜的。” 这还是她母亲用这几日在病坊干活挣下来的钱买的,以往母亲根本不会花大价钱买糖,但是如今她只剩女儿了,女儿又染了病,她生怕一个错眼女儿就没了,因此她才会买下女儿眼馋了好久的糖。 现在看着小女孩不舍地将糖递过来的样子,姜虞的心也热热的,变得极为柔软,她看着小女孩,伸出手去,却是将小女孩的手推了回去。 “啊,是我搞错了,今日不是来找你的。” 姜虞故作讶异,仔细看了一眼小女孩的模样,像是才发现自己搞错了一样。 小女孩闻言一下子开心起来,还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露出笑来,这个白无常有点笨哎,怎么还会找错人,啊,不过她长得真好看,我原谅她了。 姜虞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糖,心念一转,掌心里就伸出了一支藤蔓,上面还开了一朵金黄的花。 她将花摘下,递到小女孩的手上,“好吧,既然是我搞错了,这便当作我的赔礼好了。” 小女孩讶异地看着眼前一系列操作,然后双手拢了拢那朵花,她还没研究出来这是什么花,正抬头想问,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像是一阵风一样不留下半点痕迹。 “啊,走了。”她还有些莫名的怅惘,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既然这么快就走了,那肯定是认错人了,那自己也不用担心会被接走了,可以陪娘一起庆贺生辰啦。 她一下子开心起来,将糖又小心翼翼地包了回去,看了看那朵花,然后将之放在了自己的床边。 …… 另一边,姜虞离开之后,心情也变得无法言喻,不知是难过还是感动,或者是两者兼有。 她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医务部,这里坐着许多医师,很多都上了年纪,须发花白,但是却为了争一味药的剂量争得面红耳赤的,恨不得拍案而起,和对方打上一场。 姜虞绕过了这些武德充沛的老大夫们,来到了里间,里面倒是安静许多。在这里,她看见了正伏在案上认真查看医案的太医令。 他虽然面容显得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却比第一次见时还要好,看上去像是不知疲倦一样,边看着医案边喃喃自语着。 “这个病人情况好了许多,明明和另一个人用的药极为类似,为什么好得更快,难道是这人体格更好?还是他的药方更好?” 他开始哗啦啦翻着两页医案对比起来,“是哪味药呢,生地五钱,桃仁八钱,这都是一样的,还是说,是川朴剂量不同?” 然后他随手一指,让身边侍立着的一人将身后书架上的某册医书抽出来,姜虞这才注意到,这个为太医令打下手的,居然就是之前被抓住过的那个郑四。 郑四听得他的话,立马就从后面一人多高的书架上准确地找出了那本医书,然后递到他手边,太医令顺手便接了过去。 看着二人配合十分默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