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跟着一跳一跳,青春又活泼。 刚跑到男人面前,就被他拽住手腕,拉到他一条腿上坐下。 周乾瞥她一眼,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跑这么快,看来我还不够好?” 祝染:“……” 突然就有些怀念,之前那个性冷淡活菩萨。 正要开口怼他,她突然发现,周乾今日的衬衫没以往规整,身前身后略有些折皱,太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的仪表注重。 半响,祝染露出一个难以接受的震惊表情:“这是我昨晚穿的那件?” 难怪刚刚她换衣服的时候,他跟着进去捞走了脱下的衬衫,她还莫名奇妙呢。 穿人家穿过的衣服,什么毛病。 周乾不以为意地“嗯”了声,手掌摸上她的腿,低下头看了眼,眉心微拧,淡声问:“穿这么少,不冷?” 知道小姑娘不爱穿体感舒适的休闲服,才给她买了裙子,怕她冷,还特意交代秘书要买能保暖又能搭配裙子的打底裤。 他有时候老是这样,跟有代沟的长辈一样管她,祝染偏不爱听,不太高兴地把他手拍开,眼睛瞪圆:“在家又不冷。” 在家里还穿那么多,看着才傻死了。 不知被哪个字眼取悦了,周乾垫了垫腿,将人掂倒在自己身上,低头亲了亲她鼻尖,眉梢眼角好似都爬上了浅浅笑意。 他们是夫妻,是最亲近的家人,有她在这里,空旷的房子才被塞入了“家”味儿。 离得近了,祝染闻到男人衬衫上的香气,很淡,但格格不入地混在一片清冽里,十分明显。 突然有些别扭:“你不会要穿它去公司吧?” 虽然并不会有人知道,这件衬衫她穿过,可一想到昨晚自己睡觉穿的衬衫,合身地贴着男人的身体,在那么多人面前招摇过市,就莫名很羞耻。 周乾的手掌已经被百褶裙盖住,顺手捏了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漫不经心的,调情的话信口而至:“这也害羞?” 经过昨天类似黑白猫的经历,她这会儿还痛着。 猝不及防被这么一下,祝染顿时炸毛,气哄哄地在他要上大力拧:“不是说要聊聊吗?你这是聊?” 撩还差不多! 小姑娘是半点没给他这过气老公留面子。 周乾“嘶”一声倒吸口气,低下头,带着示好亲她。 祝染报复得差不多了,才仁慈地放过他。 怎么还有人婚前婚后两幅面孔呢? 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会了。 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周乾有张有弛地退开,鼻梁蹭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染染想听什么?” 不愧是商人,可真狡猾。 让她问,那她没问到的,可就不用说了么。 祝染哼哼,捏着他耳朵玩儿:“说说……你跟阿姨。” 周乾母亲去世的夏天,她刚一周岁,那时候,周乾已经五岁多,应该足够记事了。 “阿姨?” 周乾睨她一眼,心不在焉地摩挲着她的膝盖,微凉的肌肤,在他手下渐热。 祝染一顿,想了想,极不自在地小声:“你和……妈妈。” “是咱妈。”周乾不太满意地补充一句。 “知道啦!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周乾在商场的手段干净利落,还没人说他废话多的,只有怀里这只狐狸,整日嫌弃他。 手下的肌肤怎么磨蹭都透着凉,他到底忍无可忍,捞过沙发上的薄毯盖住祝染两条光溜细长的腿,嘴上懒洋洋地说:“这么多年过去,我对她其实也就那样,敬爱也怨恨。” “她从没有期待过我,更不爱,我又怎么可能多爱她。” 一个女人在男人的设计下怀上孩子,除了嫁给那个男人,便别无他法,所以她很难期待,肚子里这个非自愿怀上的孩子。 许多故事里,被强取豪夺的女主,最终总能将桀骜不驯的狼调l教成听话的狗,可惜她不屑于调l教,自私自利的周城也不可能为谁做狗。 祝染靠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 “她死得干脆,说实话,我到底是她儿子,难受当然有,但更多的是解脱。”周乾声音冷淡平缓,娓娓徐徐,说得很坦然,“她活着的时候真给我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导致我对你们女人未婚先孕的事儿真的特害怕,所以那次你成人礼后,再不敢碰你。”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巧妙又狡猾地省略了其中无数个不伤大雅的细节,没头没尾地一概括,就浮皮潦草地说完了那惨烈的五年。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爱面子,大概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性,周乾到底没敢将那些腐烂不堪的陈年烂泥说给她听。 或者说是,他不敢面对她同情或可怜的眼神,更不想让她知道,当年她抓住的是怎样的狼狈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