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染讶异地啊了声,看向他们,非常诚恳地说:“我只是单纯地不相信你们的厨艺,毕竟大过年拉肚子,有可能得拉一年。” 祝誉:“……那还不至于,我以前又不是没给你做过。” 祝染反问:“您说的给我炸小鱼干,让我给鱼刺卡医院去了那回?” 祝誉:“……?” 有这么回事? 盛媛优雅的表情管理快要维持不住:“那是我。” 周乾嘴角噙着笑,用公筷夹了块鱼肉,将刺跳出去,放祝染碗里:“可以吃了,没刺。” 那回他记得,还是他陪着她让医生拔的鱼刺,从那以后,大小姐吃鱼就只吃没刺的,有刺也得指使人给挑干净。 将鱼肉扒拉开看了眼,祝染才放心塞进嘴里,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想笑就笑,我知道你记得。” 周乾淡定得毫无破绽:“不记得了。” 那会儿拔完刺,小姑娘特别认真地问医生:“叔叔,不是说小鱼干的刺能吃吗?为什么我还会被卡住?” 医生觑她一眼:“那你得回去问你妈妈,她可能给你吃的是大鱼干。” 瞧着氛围还挺和谐,祝誉主动给祝染倒了小半杯酒,祝染好整以暇地觑他一眼,倒想看看这位老好人想干什么。 祝誉权当没看见她的眼神,站起身,端起酒杯,慈蔼地看向祝染,看着这个举在肩上的小姑娘,长成如今这亭亭玉立,贼会气人的模样。 他的目光有些惆怅:“染染,今天爸爸敬你一杯,过去都是爸爸的错,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是爸爸活该。” 祝染讶异了下,猜到他会主动低头,毕竟没谁犟得过她,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认错,还以为以他会将他的人设贯彻到底,细数祝氏的难处,他的苦衷,让她体谅他呢。 不过也是,周乾在这儿,这会儿说那些,恐怕对天越不太尊重。 她煞有介事地点头:“你确实活该。” 祝誉哈哈笑了两声,心说这闺女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温和地看了她一会儿,旋即话音一转:“不过,这都与你妈妈没关系,爸爸知道你心里介意,但不该把她与我一视同仁。” 盛媛皱起眉,目光不由自主落到祝染脸上,欲言又止。 这些事,分什么高低贵贱,左右都是对不起女儿。 听祝誉说盛女士,祝染下意识顺着话音看过去,与她的目光正正撞在一起,只一瞬,就立即瞥开,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菜。 旁边的周乾,又给她碗里夹了颗虾仁。 祝誉叹了口气:“如果你现在还想学,也不晚。” “那不行!”祝染突然情绪高涨,警惕地看着他们:“以前不管我,现在休想让我给你们打工。” 祝誉干笑几声,悻悻地坐回去,倒也没多意外。 这姑娘从小就爱玩儿,放任她二十几年,怎可能一朝回来干正事儿。他早就想过后果,最坏的便是养成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也做好了给她兜底,养她一辈子的准备。 没想到,她远比他们设想的要聪明得多,不仅识破了他的心思,还早早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 祝钰那天问他有没有后悔,确实以现在来看,将他闺女培养出来,祝氏不知道又是怎样一个景象。但事到如今,他并不后悔,更不能后悔,祝周两家的现在的关系不允许他后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