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有心想缓和关系,却无处下台阶,一副难言的神色。 陈令姿咬了咬筷子,试探地开口道:“已经关了一天,他肯定知错了,要不先放出来一起吃饭吧?” 宋婶没说话,夹菜的手顿在碗里,显然是有这个想法。 宋延清又看了对方几眼,最终选择妥协,一边喝茶一边把柴房的钥匙放在桌上。 陈令姿福至心灵地拿起钥匙小跑到柴房把宋端放出来,小声叮嘱道:“宋叔还没消气呢,等会多顺着他点,他说你就听,别又吵起来。” “知道知道,年纪小小的,操的心还不少。”宋端又恢复他那没个正形的样子,哂笑道。 陈令姿严重怀疑早上那个低声下气的他,怕不是故意装给她看的吧。 宋端甫一落座,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筷子狠狠扒了几口菜和饭,还不忘点评道:“今天这菜谁做的?还挺好吃。” 宋延清看见他这样子就来气,用筷子狠狠敲打几下他的手背,怒斥道:“谁准你动筷子了?” 宋端吃痛地收回手,揉了揉被打的通红的地方,不服道:“我都一天没吃了,不得等我先填饱肚子再说啊。” 宋延清被他这态度气的吹胡子瞪眼,猛的站起身四下寻找藤条,像是要再抽他一顿。 宋端这才收了那副反骨,拽着他爹的手臂,老老实实认错:“先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已经知错了,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逃课,也不会在学校惹麻烦,违背一次我就自个去柴房待一天,这样可以吧?” 宋延清怀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面无表情道:“我看起来这么好骗?” “哎,我说真的,怎么还不信呢。”他见此路不通,又从宋婶下手,讨好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您总不能也不信我吧?” 宋婶本不想理他,被他烦的没法,气得用手直戳他的额头,到底心软,没用多少力气,皮肤上连红印都没出现:“长这么大就没让我省过心,下次别说你爹,我都不会惯着你。” 言下之意,这次的事便过去了。 罚也罚了,错也认了,既然事情已经被宋婶盖棺定论,宋延清自然是不好再发作,只能重重哼声道:“吃完饭赶紧给我滚回学校去,要是老师再告一次状,铁定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宋端敷衍地点头,注意力全在面前的饭菜上,叁下五除二便将其一扫而光。在宋延清的巴掌落下来前,嗖地一下就跑没影了,跟回家时一样突兀。 “臭小子,算你跑得快。” 终归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还是以一个较为圆满的结局落幕,也不知道宋端是否真能说到做到,不过陈令姿显然没有余力关心此事,因为冬天来了。 平城的冬天只能用两个成语形容——天寒地冻、白雪皑皑,比起夏天那好歹可以忍受的热,冬天的冷能穿透所有的衣服侵入骨子里,不管身上裹了多少层,阴寒从脚趾一路扩散到脑子,仿佛思绪都被冻成寒冰。在这样的天气走在大街上完全是受虐,尤其是保暖还做的不够充足的情况下,比酷刑没好到哪儿去。 陈令姿早上醒来后打开房门,一阵寒风从屋外吹进来,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她穿的衣服不算多厚,身上这套还是宋夫人以前的旧衣改的,虽然抵抗不住寒凉天气,但也没办法。前段时间老夫人出门摆摊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家里的积蓄全用来替她治病,如今情况困难,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替她置办冬日的新衣。 陈令姿也不想他们因为这件小事分神,冬天忍忍就过去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