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改变命运的唯一手段。你有这么优秀的天赋,不应该白白浪费。” 陈令姿抬眼对上舒瑶温柔的凝视,那双眼睛沉淀了洞悉一切的包容和理解,她没有问她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没有问她怎么没上学,更没有问她的身世和处境。但陈令姿知道,没有人比她更懂自己眼下面临的困境。 “我知道,我会的。谢谢你,舒医生。”陈令姿咬紧下唇忍住泪意,缓缓露出一个烂漫的笑。 目送舒瑶的车远去,陈令姿仍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不料身后竟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你吗,令姿?” 陈令姿诧异地回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李歆瑜。 李歆瑜见真是她,扑上前一把抱住陈令姿,久久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声音嘶哑地哭道:“令姿,我没有父亲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令姿惊讶地回抱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替她舒缓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李歆瑜哭的极为伤心,全身颤抖,音调像破陋的手风琴,发出极难听的声响:“他劳累过度,在工地坠楼,包工头不肯赔钱,说是我父亲自己不小心,跟他没关系。我们家交不起医药费,父亲缠绵病榻几个月,还是去世了。” 李歆瑜没说的是,父亲去世主要问题在她,都是那条手链惹的祸。深深的愧疚宛如把她架在油锅上炙烤,她甚至都不敢在母亲面前哭,生怕又引来一顿辱骂。如今见了陈令姿,才敢将积压的情绪宣泄出来。 还记得那天被人带到医院时,父亲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母亲正在门外等着,见到她来恨的眼珠子快从眼眶中跳出,长长的指甲用力地戳着她的额头,留下一道道血印:“都怪你这个赔钱货!扫把星!要不是你要那条手链,老李至于这么辛苦工作,累到在工地坠楼吗?当初要不是老李把你救回来,你早饿死在外面了!真是个晦气的白眼狼!恩将仇报啊!我们家是做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东西!” 李母肆意的指责谩骂,将怒气全都发泄在李歆瑜身上,丝毫不提自己把李父的工资和私房钱全都收缴,才逼得他不得不打多份工。 李歆瑜不敢作声,任由泪水流淌,等李母骂完才怯怯问道:“父亲进去多久了,伤的严重吗?” 李母见到她就来气,一巴掌狠狠煽在她脸上,留下鲜红的掌印:“我怎么知道,我是医生吗?我告诉你,要是老李有什么叁长两短,你就滚出我们家!我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李歆瑜被打的脸歪向一边,脑子嗡嗡作响,足以看出李母用的劲有多大,当真是恨毒了她。 陈令姿想说些什么,但无论什么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能抱紧在她怀里痛哭的李歆瑜,给她一点支撑下去的力量。 发泄完的李歆瑜情绪显而易见地好转,她用手擦了擦眼泪,闷声道:“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陈令姿担忧地看向她,问道:“你接下打算怎么办?” 她神色踌躇,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下定决心开口道:“令姿,你方便收留我吗?母亲现在不准我回家,我没地方去了……” 陈令姿也很为难,毕竟宋家经济拮据,负担她已是勉强,她没法替他们决定,是否能再承受一个李歆瑜。 她措辞许久,正打算开口,宋延清却在此时回来,手中拿着不少信件,刚好看见站在街口的她,问道:“令姿,你怎么站在这?” 陈令姿喊了声宋叔,也奇怪道:“您不是在照顾老夫人吗?” “她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留你宋婶一个人看顾便可。我近期收到了很多优质稿件,得赶紧回来编辑,争取尽早将它们刊登出来,你快来帮我整理。”宋延清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溢满喜色,能看出这批稿子令他极其满意,一刻都不愿耽搁。 “好。” 得到她的应答,宋延清急匆匆走回报馆,陈令姿转头看向李歆瑜,刚开口说了个“我……”,就被打断。 “没事,你先去忙吧。我可以暂时住在邻居家,等母亲气消了应该就能回去了。”李歆瑜看出她的为难,勉强笑道。 陈令姿很歉疚没法在李歆需最困难的时候提供帮助,只能低声道:“对不起。” 李歆瑜推了推她,示意她赶紧去忙自己的事,等她走远才大声喊道:“令姿,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吗?” 见她点头,李歆瑜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