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实在想不明白,试探问道。 红姑嗤笑一声,懒懒道:“这不是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吗?既然如此,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李卓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万一周崇礼得知,怪罪下来怎么办?” 红姑拿起手旁的扇子拍了他一下,意味深长道:“去告诉钟少爷,我要给他送件礼物。” 李卓豁然开朗道:“您的意思是……” 红姑轻摇羽扇,房内的香薰的她昏昏沉沉,眼睛半阖道:“是钟文浚看上了陈令姿,派人掳了她,同我有什么干系?就算人死在他床上,不也是钟文浚下的手么。” 李卓一脸谄媚笑意,奉承道:“只有您才能想出如此妙计。” 陈令姿自是不知自己已被人盯上,周崇礼照例将她送到宋家门口,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的极长,远远看去像一对相互依偎的璧人。 他附身亲吻她的发心,温和的没有丝毫攻击力,手指从发丝一路抚摸到她的侧脸,才爱极般克制地掐了掐她细嫩的脸,催促道:“今天应该玩累了吧,快回去睡觉,做个好梦。” 陈令姿低头不语,他也没有在意,只当她累的不想讲话,便打算收回手早些离去。 没想到手指在即将离开她皮肤的那一刻,一只小手主动握住他的指尖。陈令姿不知道是因为今晚的月色太美,还是被他眼中漫溢的柔情吸引,又或者察觉到了他那股不明显的失落,她只是突然脑子一热,随后学他之前的样子,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掌心,一触即离。 两人都被这番动作震得说不出话,陈令姿等做完才如梦初醒,脸上顿时绯红一片,慌乱地说了声“谢谢”,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宋家。 周崇礼看着她不得章法的步伐,忍不住笑出声,面上的愉悦远隔百米都能瞧得清清楚楚。他自然清楚她的那句谢谢,是感谢他今天为她做的一切。他抬起手,指尖仍有她留下的湿润柔软的触感,薄唇覆在她亲吻过的地方,就像是他们刚刚接过吻一样。 曾经万事万物唾手可得的周崇礼,何曾想到如今竟会为了一个称不上吻的接触而感到惊心动魄。 他感觉自己宛如养了一只矜贵的小猫,无论什么东西放在它面前,它都不为所动。若是想摸摸它的毛,同它亲近亲近,还会被它的尾巴毫不留情地打开,再跑到你碰不着的地方去。现在这只小猫终于愿意放下心防试着接近他,虽然只是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但已经足够令他满足了。 次日醒来的陈令姿满脑子都是懊悔,她不明白昨晚为什么魔怔地握住周崇礼的手,甚至还亲了一下,她只能把一切问题都归咎于船上喝的那几口酒。 一定是酒的问题。 等李歆瑜找到她时,她虽然拿着扫帚在打扫,但眼睛却盯着某处出神,偶尔懊恼地咬咬下嘴唇。 “令姿。”李歆瑜喊道。 陈令姿这才回神,放下扫帚,上前关心道:“你怎么来了?” 李歆瑜不敢同她对视,眼神望向其他方向,说着那些早已在腹中过了几千遍的词:“我心情不好,可以陪我去外面走走吗?” “我跟宋叔打声招呼。” 自打宋延清从牢里出来后,报馆便不再营业,他新找了份替人文章润色的工作。虽然赚的不多,但也能维持生计。倒是宋端自此一遭后,开始静下心来好好读读书,性格也不复先前的叛逆,算是这场祸事下唯一让宋婶欣慰的地方。 同宋叔说明情况后,陈令姿跟在李歆瑜身旁,她一路上费尽心力安慰对方,没想到李歆瑜一声不吭,走的路也越来越偏。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停下脚步拦住仍在往前走的李歆瑜,踌躇开口道:“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不料却隐隐听到抽泣声,等李歆瑜抬起头来,面上全是泪痕。这幅模样把陈令玺吓了一跳,忙开口安慰道:“你不想说也可以,我不逼你。” 李歆瑜像是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你不要怪我……” “你说什……”陈令姿话未讲完,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不省人事地晕倒。 周公馆内,冯姨接过平城最有名的珠宝店送来的项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