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礼托着下颌观赏钟文浚的惨状,余光都没给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红姑,只慢慢道:“我当初就警告过你,我历来喜欢听话的。看样子你从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现在还敢骗我?” 红姑一时不敢作声,随后咬紧牙关辩解道:“我确实不知……” 周崇礼抬手打断她的话,钟文浚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昏死过去,他吩咐道:“把他弄醒。” 钟文浚被人从头到脚足足泼了一桶盐水,血水混合着盐水在他极深的伤口上反复刺激,这种痛苦比割筋剜肉更加强烈,硬生生把他从昏迷状态拉出来。 “你把事情的原委再说一次。”周崇礼看向红姑,食指慢慢敲打手臂,仿佛有无限时间跟她耗下去。 “是钟少爷看上陈令姿,派人掳走她……”红姑才说了这么一句,钟文浚在求生的渴望下脑子动的极快,不过一瞬便理清了前因后果。他像是抓住了求生稻草似的拼命解释:“明明是她自己将人送到我床上的,我压根不知道那是谁!我当时喝多了酒,脸都没看清,以为是楼里的姑娘,我是被她利用的!而且我都没来及的做什么,就被人带走了,求你放过我吧!” 红姑却死都不承认,反驳道:“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利用钟少爷,是他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才是!” 钟文浚咒骂道:“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你会不得好死!” 周崇礼似是看腻了狗咬狗,派人将李卓带上来,他已经被刚才钟文浚受刑那幕吓得魂飞魄散,因此周崇礼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红姑见大势已去,一边骂着李卓狼心狗肺靠不住,一边拼命磕头祈求周崇礼的原谅,磕头声又闷又响,很快白皙的额头就满是脏污血迹,嫣红的血液滴在她的眼睛里,显得十分可怖。 红姑声嘶力竭地乞求道:“我真心知错了,以后我就呆在百盈楼哪儿也不去,求你放过我这一回。” 周崇礼像听到什么稀奇事,挑眉道:“百盈楼?那地已经没了。” “什么?”红姑不敢置信地惊叫道。 “你会去最下等的娼馆,服侍那些你最看不起的杂役,别想着死,不然之后的生活只会更加悲惨,记得好好享受你的新生活。”周崇礼用温柔得宛如情话的语调,说出的却是让她目眦尽裂的人生。 她还想开口,却已经被人捂住口鼻拖了下去。 钟文浚见状当即为自己开脱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清,可以放了我吗?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跟陈令姿有半点牵扯!我只是被人利用了!” 周崇礼冲他笑道:“当然可以放了你。” 钟文浚松了口气,好像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在眼前,他暗自在心里发誓,等他一出去,就要向父亲告状。要是让父亲知道他遭受的种种,别说什么陈令姿,到时候就连周崇礼都不可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没想到周崇礼又补充道:“在你死后。” 趁钟文浚愣神的功夫,周崇礼已转身走远,不过片刻就听到了他怒极的狂吠:“周崇礼!你敢这样对我,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你迟早也要下来陪我,会比我死的更惨更痛苦!” 周崇礼充耳不闻,坐上车后座揉了揉不停挑动的太阳穴,司机小心问道:“您接下来去?” 周崇礼嗤笑一声道:“该去看看我亲爱的妹妹了。” 周崇礼到普安疗养院的时候,李歆瑜刚被注射了一支镇定剂,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面色比院里的墙还白,就连睡觉也极不安稳,眉头死死皱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看起来像神经衰弱。 周崇礼进到她那不足十平米的小单间,医护人员将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