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以万年寒冰偷袭。 虽没有真的设计到他,却被寒气伤了心肺。 平日里是没什么问题。 但寒气始终缠绕在心肺处,不仅限制了阎魄修炼,还会因为动用力量而引起伤势复发。 阎魄选择遥水镇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四季如春,又位置相对偏僻不那么引人注意。 可以给他时间慢慢化去这心肺处的寒气。 谁知道上个山还能误食同心果呢! 这谎言撒了一个,就要以越来越多的谎言来圆。 阎魄笑着却没伸手,而是想起了定居遥水镇之前,在人间看过的那些话本子和戏曲。 “幼时家中请过一位名医,开了许多药,如今其实好得也差不多了。何必劳烦娘子为我分忧伤神?”阎魄黯然,扶额靠在椅子上。 抬眸看向涂山暮的时候,往日顾盼生辉的凤眼却含着淡淡伤怀:“还是说,娘子是介意我这孱弱的身子?娘子是觉得,我不能尽到丈夫的义务,所以如此?” 涂山暮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她就是想来诊断一下,能治好就最好了。不能治好,阎魄这百日内也不能死,否则她怎么办? 好半天,憋出一句:“讳疾忌医,不可取的。” “可我当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娘子若是嫌弃我这身子弱,不能……” “停下!”涂山暮不知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成亲没有同房而心怀不满的老流氓? 蹭的一下站起身,连忙道:“不诊就不诊吧。若是你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也切莫隐瞒。” 随后带着诡异的心情,收拾了药箱火急火燎的离开。 她得找阿紫好好聊一下,是不是自己吃同心果吃出幻觉了? 这个感觉……对吗? 看着涂山暮落荒而逃的样子,阎魄笑着摇摇头,然后得意的继续看书。 只是一转过头来,就看到黑鸦捧着饭盆,一脸痴呆的看着自己。 “吃你的饭!”阎魄没好气,要不是这个呆子,他至于牺牲这么大吗? 黑鸦扒拉了两口,然后含着饭说:“尊主,我怎么觉得你方才特别像咱们当初看的那出《糟糠之妻不下堂》,戏里糟糠妻设计丈夫的样子?后面那半句好像是‘不能给夫君生儿育女’……” 黑鸦掐着粗粗的嗓子学戏腔,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把黑色长刀骤然出现在他脖颈处。 阎魄轻松的翻了一页书卷,淡淡道:“你那张嘴吃饭就行了,别说话!” “唔唔唔!”感受到饮血刀上的煞气,黑鸦吓得脸上冒出黑色的羽毛来,连忙扒拉着饭盆。 —— 阿紫把熬好的药装进竹筒里,交给来取药的人。 然后就看见自家小姐一脸被鬼追了的样子跑回来。 “小姐?”阿紫狐疑的看着她,圆圆的脸蛋透着茫然。 涂山暮放下药箱,把刚才的事情跟阿紫说了一遍,随后真诚发问:“你说这是我的问题吗?是不是我满脑子想的东西不太好,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是不是小姐你多想了?”阿紫手脚利落的包药,歪着头问:“许是阎夫子讳疾忌医呢。” 随后又小声的凑到涂山暮身边,说:“您不是说,阎夫子那个那个,不是很好嘛!” 阿紫眉毛一跳一跳,满脸都是“一定是这样”的笃定表情。 涂山暮想了想,也说得通。 如果阎魄在那方面的确有些问题的话,不愿意让她这个新婚妻子把脉了解身体情况,也是正常。 阿紫一边打包,还不忘耸动鼻子对涂山暮说:“小姐,阎夫子还蛮可怜的哦!身体不好又不是他想的。” 原本涂山暮对阎魄是有那么一点怀疑的。 被阿紫这一番话说得又打消了怀疑。 作为男人,肾亏这种事情都不好意思承认,更何况是不行呢! 只是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憋闷,涂山暮把手里的药杵都挥出残影了:“那我也很可怜啊!好端端的,摊上这无妄之灾!” 说完,涂山暮又叹气,道:“下次你联系花颜的时候问问,妖界可有什么治疗不举的药材。若是有的话,待我们离开之前,就想办法让阎夫子恢复过来吧。” 阿紫点头如捣蒜:“那我们走的也安心,而且还帮了阎夫子一个天大的忙!今日遇见了六公主的事情,我待会儿就要与花颜联系,一定将这条消息附上。” 记下还不过,阿紫干脆从柜台上找出用来记药方的纸笔,在一旁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涂山暮后,写着:新姑爷不举,狐主含泪求药! 涂山暮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这味药是这个世界独有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