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救命啊——”方才对弱女子气势汹汹的村民们此刻脆弱如鸡,惊叫着抱头鼠窜。 “孩他爹,他爹——等等俺俩——” “呜呜……阿娘……怕怕……” 天公像是闹脾气的孩子,声势磅礴哭累了也懂得收势,雨水滴滴答答轻柔敲进泥土,路面形成深浅不一的水洼,季婉霜深吸了口气,头一回觉得黄土的气味芬芳宜人。 双脚踩在地上的感觉无比踏实。 不知道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醒来时还躺在沙河边,四周没了人影,却是身旁多了条小黑蛇。 只消一眼,她就发现了牠的不同。 寻常的蛇皮打眼一瞧是光滑晦暗的,而牠身上鳞片分明,甚至隐隐散发着诡异磷光;蛇脸也应是扁扁的尖尖的,牠的脸则多了几分圆润;最不可思议的是耳朵,牠居然有耳朵,虽然小到几乎分辨不出。 即便闯惯了山林见多了兽禽,贸然这么一条怪异的蛇绕在她边上也该害怕的,可实在从未见过如此可可爱爱的小蛇,从头到尾小得仅人的手臂长。 牠嘴角微微的上扬,不小心露出两颗锋利小尖牙,像极某种微笑着的乖犬,尤其眨巴着黑不溜秋的眼睛盯着她,似是一直守候在此,等她醒来。 牠是通人性的。 “是你救了我吧。”那样的情境下,若非神助,她必死无疑的。 背篓转到了身前,季婉霜拨开半篓晚樱草,小心捧起藏在草堆里打盹的黑蛇。 她的眼里有感激,更是崇拜。 如果真有河神,那将她从河底救出来的牠,便是神。 牠睁开眼看了看面前的女人,若有还无“啧”一声。 蛇是没有声音的,季婉霜依然听见牠细微的回应。她眼儿弯弯地笑:“以后你就陪着我,保护我吧。” 闻言,小蛇挺了挺脑袋,似乎来了精神。季婉霜随即伸出一根食指抬起牠下颚,认真道:“我得给你起个名。”毕竟往后要相互陪伴的呀。 “嗯……”她抿起嘴角思索片刻,很快就拿定主意:“叫你阿赊吧,好不好。” 赊,音似蛇,也暗喻她向牠赊了一条命。 “啧。”不要,我不是蛇。 小黑蛇张了张嘴含住伸来的指尖,晶亮眼眸里写满了抗拒,女人却似看不懂牠生气,笑咪咪以额抵了抵牠的额,“就这么说定了,阿赊。” 哼,本王不是蛇! 菱嘴用力一咬,避开了自己的尖牙,她的手指却撑得牠腮颊圆鼓鼓。 天呀,更可爱了。 那厢气嘟嘟,女人却笑得更开心了,“你果然能听懂我说的话。” ———附赠小剧场——— 村姑:阿赊! 龙女:我有名字,我叫敖璃。 村姑(装傻x1):敖什么? 龙女:敖璃。 村姑(装傻x2):什么璃? 龙女:敖璃! 村姑(装傻x3):敖什么璃? 龙女:敖璃!!! 村姑(拒不悔改):哎,阿赊! 龙女(无所畏惧):今晚你在下。 村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