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的宿命是等待雨,季夏从来就没有在下雨天时等过人。 她因为知道不会有人来,所以从未停下过脚步。 这次她停下脚步,等雨停,会不会有人撑伞来接她? 季夏沉寂了很久的心猛的跳动起来,她憋着呼吸却不愿意再张口。 喜欢、喜欢陆旷。 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喜欢。 是她自欺欺人了,她想陪伴他的何止荷花的调期,是叁餐是四季,循环往复。 季夏摇了摇头,无声的拒绝他的要求。 可是,她总要给自己留点情面的,肩膀和脚脖还在痛着。 她的拒绝换来了陆旷烦闷的话语。 “所以其实你依旧不开心。” “没有,我只是不想再说了。”再怎么表达爱意,都等不到回应。 “那你怎样才肯说?难道你还在气我放狗咬你吗?” 季夏摇头,颓唐道:“没有,没有,没有。” 她从来就没有因为陆旷放狗咬了她而神伤过,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气他,早在第一次被他绑架看了一场演出后就已经气了。 第一次不难过是因为陆旷本身就不爱她,第二次这么难过不过是努力过后没有得到应有的爱,而不甘。 她尽力了,可又觉得不够、不平、不忿! “同样的方式报复在我身上如何?” 季夏怔住:“让PK、DD、TA咬你吗?” 陆旷点头,“这样你会对我笑一下吗?” 自伤吗?因为她? 陆旷会吗? 季夏很轻的笑了一下,看不出多大情绪道:“可以啊。” 陆旷直接站起了身,右手伸了过来,“牵上。” 这算什么? 祈求原谅吗? 如果是,他能痛一下——也好。 季夏瞧着那向她寻求邀请的手,心烦的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刚一碰触到就被他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路过走廊,坐上电梯,到达大厅,坐上观光车,风景略过熟悉的建筑物。 季夏神色紧绷,心里直打鼓。 这到底算什么? 直达电梯到达四楼,越发浓重的血腥味让季夏一阵发虚。 这究竟算什么? 陆旷把她安排在了观众席的看客台。 这个位置就在前不久,陆旷坐过。 像是被调换了,陆旷下到了表演区,他向上望,对季夏道:“叁只不够,我们来十只好吗?” 他一脸平静的说出如此疯狂的话,甚至直接对着暗门道:“放十只未驯化的狗。” 他俨然是真的要惩罚自己! 季夏不自觉的握紧了栏杆,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楼下的动静。 陆旷在暗门的恶犬出来后,直接一动不动,就像她前几天一样,被十只扑上来的狗撕咬在身体各处。 也就一会的功夫,他的皮肤上冒出了血泡,獠牙穿进肉里,甚至比季夏看不见的还要深,獠牙穿透了他的肩骨。 季夏看不来如此血腥的场面,心里直发虚,甚至被恶心的头晕脑胀。 她不禁讪笑。 这到底是在惩罚陆旷还是在惩罚她? 就在前不久,同样的位置,当时的陆旷跟她一样如此煎熬吗? 看着心爱的人被伤害。 心里像焰火怒烤一样,苦不堪言! 到底,什么是爱呐? 陆旷现在做的一切算爱吗? 季夏认为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是不会伤害爱的人。 可对于陆旷来说,如何定义爱? 此刻的季夏迷茫了。 楼下的表演区已经接近了白热化,那十只疯狗丝毫没有心慈手软,陆旷的肩膀、腰肉、大腿,脚脖根、伤痕累累。 季夏看不了陆旷满身是血的样子,明明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却如此狼狈。 她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迸沁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