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陷入沉思。平心而论,同样是那张脸,喻峥给她的观感要好得多。 云琮像悬崖峭壁间的一株雪莲,遗世独立,高高在上。纵然他极力把自己伪装成山间的一阵清风,但顾昭每每站在他身旁,都必须要去忍受难耐的寒冷和攀爬的艰辛。她的视野中处处雾茫茫,既看不清来路,也辨不明去处。 喻峥不一样,他像是池塘中的睡莲,虽然在秋冬会表现出距离感,但是,若是正值盛夏,有骄阳高挂,就会绽开花瓣拥抱这暖阳。 顾昭不认为同一个人前后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因此,她潜意识里基本将喻峥和她的前夫彻底剥离开来。 不过,她并非没有觉得这不妥过,只是喻峥对她确实不错,她不能恩将仇报。再说了,两人这一世无冤无仇,把事情搞得难看,莫名其妙的,多尴尬。 顾昭想了想,觉得自己不用大惊小怪,两人就是朋友兼学习伙伴,现在又不是古代,不讲究男女大防,这种密切的往来也很正常。 她再一次说服了自己,之后便照常洗漱睡觉,准备迎接下一周的学习生活。 每逢周一早上,顾昭的精神状态会异常低迷。她顶着张一看就知道没睡醒的脸迈进电梯,到达二十六楼时,出乎意料地没看到喻峥,她以为他先走了。 然而,他恨不得天天和顾昭在一起,哪有可能放弃一起上学的好机会。因此,顾昭还是在大堂发现了正在等候的喻峥。 顾昭困到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跟着喻峥走。走到教学楼下时,上课铃刚好响起,她一下精神不少,看来是注定要迟到了。 本着迟一分钟是迟,迟十分钟也是迟的想法,她的步伐迈得更小,步频更慢,导致两人双双迟到,顶着众人或奇怪或好奇的目光一前一后回到座位。 顾昭的脸皮厚,她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喻峥能不能受得了。她下意识去关怀他的心理状态,不曾想,他心无波澜,已经光明正大地看起闲书。 顾昭放心了,趴在桌上打瞌睡,她计划睡过早读课。反正早读课无非是听校长或是哪哪的嘉宾讲些人生大道理,没用,还不如叫她这活过一辈子的人去讲呢。 她觉得真没意思,不出两分钟,果真沉沉睡去。 喻峥离她近,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侧过头看了眼,只见她光洁的额头上有几缕发丝掉落,他伸手拨开,心脏缺失的那一块地方,暂时被填满了。 他无声轻笑,合上书,貌似无意,实际上时不时就要看她两眼,怎么都看不够。 她的脸有大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