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还是不会?” 然而褚净只是这样这样凝视着她,咫尺远近,呼吸一吐出便会交融。 他的眉头略皱,深黑色的眼瞳无比清晰地倒映出她的面容。 然而纤长的睫毛稍稍垂下,又显得有些哀伤。 下一秒,他凑近,衔住了她的下唇。 他的脸孔微微偏转,柔软的樱唇一张一合,无比缓慢而细致地含吸着她的唇瓣。 极其绵长的一个吻,似乎要代替言语给出答案。 他柔软的碎发扫过她的耳际,触感很柔软,并不扎人。 一只略带冰凉的手抚过她的脸庞,又停留,轻柔地托住她,加深这个吻。 并不夹带任何欲望,就仅仅是想要这样做而已。 不是冗长戏剧的铺垫,也不是仓促的搪塞。 甚至没有伸出舌头,只是唇瓣厮磨着,她却有点陶醉。 她总觉得看不透他。 起先以为他不过是世家派来监视她的一枚棋子,现在看来,他似乎又是自愿进宫的。 为什么?只是为了一享荣华富贵么。 在这深宫中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就真是他所愿的归宿么。 然而两片薄唇的攻势丝毫未减,嘴唇快要融化了,她眉间的思虑也一点点被熨平。 他的呼吸灼热得烫人,却又有意收敛。 嘴唇下意识地相接又分离,温吞得好似欲拒还迎。 吻够了,他停下来看着她,眼神朦朦胧胧,似乎隔着一层雾气。 深呼吸,他总算愿意吐露。 “陛下……臣侍和父家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微微颌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臣侍只是…” 然而剩下半句还没来得及脱口,嘴唇就再次被堵上了。 短暂的一个吻过后,云迟只是用鼻尖轻轻擦过他的脸颊,吐气如兰。 “不继续么?” 她伸手摸摸下方的金属笼套,仿佛正隔着它抚慰着底下的物什。 话音甫落,暗色长龙听话地撅起了点,又碰了壁。 经这一搅,褚净原本想说的话消残了大半,只好咽回。 不仅陛下想要,他也很想要了。 他正欲解下腰间环扣,云迟却伸手按住了他。 “嘘。” 她顺手扯住被角盖住他的一袭春光。 面色不改地理好衣裳,她轻巧地下了床,又反手将床幔垂下。 几乎是深海棠色幔纱遮去视野的一瞬间,急促的叩门声响起。 得了她应允之后,有人弓着身子进来。 语气虽然镇定,但语调却略略拔高,昭示其并不平静。 “禀陛下,驻北大军传来消息,青阳国于两个时辰前突袭洄梁镇。” 洄梁——是她西北的边关重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