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媳妇,避免不了的。而且我此刻也不去吵架,我去夫人房里吃冰镇葡萄去。”徐念安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天热,你与明理就不用跟着了,夫人那边有的是人使唤。” 她独自撑伞去了嘉祥居。 殷夫人听了松韵的汇报,正气得坐立难安,见徐念安来了,劈头就道:“人都踩到我们头上来了,你还要叫我忍?我忍不得,我现在便去找那两个泼妇算账!”说着就要出门。 “母亲。”徐念安忙抱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回来,道:“您看看外面这太阳,四太太五太太愿意在外头蒸着,那就让她们多蒸一会儿去,母亲何必跟着去受这个罪呢?” “不去,那绿筠轩又让她们占了去?真是岂有此理,那绿筠轩好似不是公府馆阁,倒是他五房的私产一般。”殷夫人被徐念安拖回房中按坐在凳子上,心中还是不忿,将团扇扇得飞起。 “娘让人拦着不让她们搬送寝具,她们拿什么占?人坐在里头占?”徐念安剥了个冰镇葡萄给殷夫人,殷夫人此刻哪有心情吃?徐念安自己吃了。 “拦得一时还能拦得一世?最后她们去告了国公爷,还不是要去占!”殷夫人娥眉紧蹙,烦心道。 “要的便是她们去告诉国公爷。”徐念安悠悠道。 殷夫人还想说什么,反应过来后摇扇子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念安笑了笑道:“昨晚我将母亲要我们搬去绿筠轩的事告知了三郎,三郎与我说了长房和五房争这绿筠轩的往事,还说他不喜住绿筠轩,喜欢住挹芳苑。” 殷夫人道:“他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这绿筠轩是整个芝兰园中最凉快的一处馆阁,给他五房占了整整九年,轮也该轮到我长房了。” “母亲都清楚的事,您觉着,国公爷心里清楚不清楚呢?”徐念安问。 殷夫人将团扇捂在心口,陷入沉思。 虽说一般而言,像公府这样的人家,家主是不会插手庶务的。可是国公爷原配死的早,后来娶的这个又因为亲生儿子的死一头往佛堂里一钻,整整十年不出来。如今她这个长媳管着府中庶务,与二三四五房又是平辈,有些事情不太好处理,就难免要烦扰到国公爷,所以国公爷对家里后院这点事,是有所了解的。 “听三郎说,当年五房占绿筠轩,是国公爷点过头的。但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五老爷刚过世没多久,国公爷心里许是怀着歉疚之意才偏帮五房。可如今九年过去了,正如母亲说的,便是轮,也该轮到别房了。如今母亲派人去占绿筠轩,如果五房不吵不闹让出来,国公爷想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长房五房若是再次为此闹起来,您觉着,国公爷心里会高兴吗?就为了占个三郎不想去住的绿筠轩,让国公爷觉得长房多事,值得吗?” 殷夫人被一语点醒,望着徐念安道:“你说得没错,倒是我光记得旧日之恨,行事欠考虑了。” “一件事在心中琢磨久了,难免会让人钻牛角尖的,母亲是这样,五房避免不了也会这样。儿媳昨晚听了三郎的话,便没准备要去占这绿筠轩。但是,儿媳作为长房的媳妇,也不想看着五房占了便宜还心安理得。绿筠轩可以给她们,但是祖父的心,得是向着咱们这边的。” “你可是又有主意了?”殷夫人这会儿一点都不生气了,笑着问道。 徐念安凑近,问:“祖父今日回家用晚饭吗?” 殷夫人道:“过几日是桓熙嫡亲祖母的忌日,国公爷近几日一般都不会出去与友人饮宴。” “今早儿媳听有管事来报,说下头送了几桶江鳗过来,母亲不妨就以此为名,办个铃兰宴,也让祖父与儿孙们好好聚聚。” “你的意思是……” 徐念安道:“儿媳虽嫁来不久,与五房的桓旭堂兄倒也有过几次照面。在我看来,桓旭堂兄性格掐尖要强,且见不得三郎比他好,若知绿筠轩一事,必不肯相让。而三郎却不愿为了绿筠轩与五房起争执。母亲儿女众多,若是一个孩子气量狭小斤斤计较,处处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另一个孩子却宽容大度与人为善,处处以家庭和睦为先,母亲更喜欢哪个孩子?” 殷夫人明白了,笑道:“那自是更喜欢后一个孩子。若是如此,待三郎回来,你要好好教他怎么说话。” 徐念安摇头:“祖父何等样人,岂会听不出哪些话是鹦鹉学舌,哪些话是发自肺腑呢?反正三郎不想要绿筠轩,那就随便他说,只要心地坦诚便可以了。母亲不必担心,您将三郎教得很好的。” 殷夫人被儿媳这么一吹捧,心下大为舒坦,当即精神抖擞地出去吩咐下人办事去了。 绿筠轩,四太太和五太太坐在屋中,又没茶水又没扇子,热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四太太熬不住,不停地走到屋外张望,口中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