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与我来接我三姑姐回去与她瞧瞧。” 裴夫人笑得歉意又自然,道:“那可真是不凑巧,你三姑姐也病了,怕是不能成行。” “啊?这样严重?不知得的什么病?夫人可曾为她请过御医了?”徐念安担心地问。 “倒也不是需要劳动御医的病,只是需得慢慢调理罢了。”裴夫人侧过身端起茶杯。 赵桓熙握拳,想开口,徐念安扫了他一眼,他又闭上嘴。 徐念安从袖中抽出一张药方,离座走到裴夫人面前,亲手递给她,道:“裴夫人请过目,我三姑姐,得的是这种病么?” 裴夫人接了那张药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徐念安道:“这是前段时间三姐夫偷偷找坊间大夫开的方子啊。” 裴夫人面色一变,屏退房中下人,望着徐念安问道:“你什么意思?” 徐念安与她对视着,道:“裴夫人将我三姑姐拘在院中,应当一早就知道我们赵家是什么意思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裴夫人冷笑:“你们赵家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佳臻是我李家的儿媳,一日是,一辈子都是。” 徐念安道:“夫人刚才得知方子是三姐夫配的之后就屏退了下人,想必心里知道那是什么方子。既然知道,夫人便该清楚我婆母是为何而病。三姑姐回不去,我婆母的病好不了。有这张方子在,为性命考虑,我三姑姐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和三姐夫行夫妻之事,一个永远不会为您生下嫡孙的儿媳,裴夫人确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地留下来吗?” 裴夫人态度强硬:“既做了我李家的儿媳,生不生嫡孙,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赵桓熙大怒,再也忍不住地开口道:“裴夫人,你现在放我三姐与你儿子和离,咱们两家还是世交。若你执意要将我三姐困死在你定国公府的后院中,那咱们两家便是世仇。你也是有女儿的人,真到那一步,我母亲和三姐今日所受之苦痛,我必叫你和你女儿也一一尝遍!” 裴夫人一惊,她对殷夫人这个独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徒有其表不声不响的模样上,虽然也有耳闻说他娶了媳妇之后与以前不大相同了,但也没料到竟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瞧他现在长身玉立器宇轩昂,说这番话时那斩钉截铁的气势,让人不由得相信真到了那一天,他真的会不择手段地进行报复。 “三郎,不可对裴夫人无礼。”徐念安轻轻说了赵桓熙一句,又对裴夫人赔罪道:“裴夫人,我家三郎年轻气盛,心中又着实牵挂三姐,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原本婚姻大事,结的是通家之好,若非实在过不下去,也没人愿意走到这一步。” 徐念安说着,看了眼桌上那张方子,继续道:“我三姑姐原本也是想尽为人妻为人媳的职责,为李家添丁进口,谁承想差点害得自己性命不保。我婆母心痛难忍病倒在床,这才下定决心要三姑姐和三姐夫和离,不为旁的,只为保她一条性命。如今此事已在祖父面前过了明路了,我们两人,也是得了祖父的首肯才来的。总而言之,我们赵家阖家上下是铁了心要让三姑姐回家的,裴夫人若是肯,自是最好,若是不肯,我们也有不肯的法子。只是若真的要走那一步,旁的不说,裴夫人下半辈子指定是不会再有儿媳了,国公爷还会被参治家不严,教子无方。” 裴夫人烦心道:“我叫我儿改不就是了,何必和离呢?” 徐念安道:“裴夫人,话说到这一步,咱们也都不必藏着掖着了,若是您真的能叫三姐夫洗心革面,又何至于到今天这一步?况且,”她从袖中抽出一叠纸,迎着裴夫人惊疑的目光缓缓翻了一遍,复又塞回袖中,抬眸看着裴夫人道:“就我们知道的三姐夫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来看,只怕三姐夫要改,也只能去京兆府的大牢里改了。” “你、你那是……”裴夫人紧盯着她的袖子,神情间已不复方才的从容。 徐念安温文尔雅道:“裴夫人放心,这一叠不过是誊写的,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有多大用处,全在您一念之间。” 裴夫人眼中出现颓色,但面上仍强撑着,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做不得主,需得与国公爷商量。” 徐念安道:“裴夫人与国公爷不妨慢慢商量,让我与三郎先将三姑姐带回家去。若不能让我婆母看到三姑姐好好的,她老人家会着急的。她一着急,病情便会加重,我们做小辈的定力不够,到时候怕是会病急乱投医。” 裴夫人明白,对方拿捏着她儿子的把柄,又得了靖国公的首肯,这和离怕是已经势在必行,此时强行扣下赵佳臻除了让两家结仇外并无什么作用。 “你们带她回去吧。”裴夫人说出这句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