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没有嫁给你,他偏心不偏心的,与我无关。反正我只是把他当做长辈,当做恩人,他的家务事,我没资格过问。可是我既然嫁给了你,我自然要站在你的立场上说话。以前的你,虽是胆小懦弱了些,但并没有品行道德上的瑕疵,祖父对你依然不假辞色。而赵桓旭,自私虚伪,品行低下,祖父却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对他寄予厚望。祖父在你和赵桓旭之间,就是偏心赵桓旭的。”徐念安道。 赵桓熙默默地垂下眼睑,没说话。他也不傻,祖父是不是偏心赵桓旭,他看不出来吗? “在祖父明显偏心赵桓旭,而赵桓旭又刻意要在祖父面前抹黑你的情况下,你说谎,只是为了自保,和赵桓旭故意说你坏话是两回事,不可同日而语。”徐念安伸出手去,掐着他白嫩的脸蛋笑道:“别担心自己会长歪,因为你生来便是一棵水杉,注定要笔直地生长的,和赵桓旭这种歪脖子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赵桓熙听她将赵桓旭比作歪脖子树,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伸手过去掐住她的脸蛋道:“你又掐我,我也掐你。” “你还敢掐我?想造反不是?”徐念安伸出两只手将他的脸一顿乱揉,将他两颊的肉往中间一挤,迫使他的嘴巴像小鸡嘴一样上下分开。 “冬姐姐,你就会欺负我。”他还用小鸡嘴一动一动地说话。 徐念安笑得脸都红了。 赵桓熙好想扑上去,可是想起上次的经历,又不敢妄动,万一这次再……他真的没法做人了。 算了,忍忍吧,说不定等到十八岁真的会好呢? 二月二十五,殷夫人最大的外孙女——十四岁的沈初韵带着一个婆子两个马夫八名护卫四个丫鬟来到了靖国公府。 沈初韵小名萱姐儿,是殷夫人长女赵佳懿的长女,五岁就跟随父母去了宣州,这些年殷夫人就没见过她。 小姑娘个子高挑肌肤微黑,长着一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两道眉毛又长又黑英气得很,穿一身京城不太常见的类似箭服的女子骑装,走起路来像匹小马轻快欢腾。 她跟着去迎接她的丫鬟大步来到殷夫人院中,见丫鬟对殷夫人说:“太太,萱姐儿来了。”便知那美貌妇人正是她久未见面的外祖母,当即上前就跪,大声道:“萱儿拜见外祖母。” 殷夫人被萱姐儿这豪放的做派惊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亲自上前扶起她,见她眉目间颇有赵佳懿当年的神韵,一时悲从中来,用帕子掖着眼角问:“你爹娘可还好?” 萱姐儿落落大方道:“外祖母无需担心,爹娘身体都好。娘年前有了身孕,懒得管我,这才把我打发到外祖母家来,以后要辛苦外祖母了。” 殷夫人见这孩子一个人带着丫鬟婆子过来,却丝毫不露怯,大大咧咧跟个男孩子似的,心里又喜又忧,念着才刚见面,强行按捺住,向她介绍赵佳臻和徐念安:“快来见过你三姨母和小舅母。” 萱姐儿一早看到外祖母身边站着两个大美人,此刻听说是她三姨母和小舅母,欢欢喜喜上去行了礼,抬起头道:“外祖家真是美人窝,外祖母三姨母和小舅母都是大美人。”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殷夫人领着萱姐儿进了正房,萱姐儿带来的婆子丫鬟上来给殷夫人见礼。 婆子姓耿,是当初赵佳懿生下萱姐儿后,殷夫人给她送去的乳娘,算是老熟人了。四个丫鬟是萱姐儿贴身伺候的,也都是可信的。 萱姐儿还替她娘带了一封信给殷夫人,殷夫人看完又是直抹眼泪,对萱姐儿道:“以后就在外祖母这院子里安心住下,需要什么只管与外祖母说。你小舅国子监读书去了,待他下学再与你相见。” 萱姐儿忍不住一笑,见外祖母看她,忙又恭敬道:“是。” 房间是一早就备好的,殷夫人让芊荷领萱姐儿和她的丫鬟婆子下去安置。 一行人离开之后,殷夫人看向一旁的赵佳臻与徐念安,问道:“你们觉着萱姐儿如何” 赵佳臻噗嗤一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风采犹胜大姐当年。” 殷夫人瞪她一眼,又看徐念安。 徐念安笑道:“母亲切勿忧心,萱姐儿虽是少了些女孩儿的温柔矜持,但她性格爽朗不怕人,说话体贴又懂事,这样的性子已是很难得了,只要稍微学些礼仪,便很能见人的。” 殷夫人叹气,道:“你们大姐也太胡闹了,将好好个女孩儿养得男孩一般,这肌肤还不知能不能养白了?” 赵佳臻乐不可支:“我瞧着她这样也挺好看,非得养白了做什么?怕晚上熄了灯找不见您那嫡亲的外孙女啊?” 殷夫人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