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爷的骨肉,若咱们敢驱赶她,她就一头碰死在咱们公府门口。” 赵佳臻惊诧地看向殷夫人,道:“莫非是那郑蔓儿?” 殷夫人端着茶杯道:“必然是了,朱志福死了,她无人可依,这不就找她的旧情郎来了?既是五房的事情,派个人去通知五太太便是了。叫她速速去处理,否则,真出了人命,可不好交代。” 芊荷派个小丫鬟去了五房。 五太太正在伺候老太太喝药,听到五房的下人来禀报,又惊又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赵桓旭又在书院不在家,无人可商量,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想来想去,实在是怕那女子真的在门外寻了短见,回头再被国公爷知道,对桓旭的观感更差,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让丫鬟撑着伞陪她去前头角门处看看。 今日雨势很大,郑蔓儿虽有丫鬟帮忙打伞,在国公府门外站了一会儿之后,裙摆也湿得差不多了。正焦躁,见门内出来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贵妇人,忙凑上前几步道:“我要见赵桓旭。” 五太太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八个多月的男娃,养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细看,眉宇间还真与赵桓旭有那么几分相似。 五太太猜出这妇人是谁,却不想落了面子,遂问:“你是何人?” “奴家姓郑名蔓儿,之前旭郎将我养在朱公子那儿,可现如今,朱公子死了,我们孤儿寡母无以为生,只能来找旭郎。太太,这是旭郎的亲骨肉啊,您看,他长得多像旭郎。”郑蔓儿将怀中婴孩往前递,让五太太看看清楚。 这一递就将孩子递到了伞外,孩子骤然淋雨,却也不哭,一边啃着肉肉的小拳头,一边拿黑葡萄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五太太。 五太太急了,伸手拿过丫鬟手中的伞要来给他遮雨。 郑蔓儿却又突然将孩子收了回去,抱在怀中,问:“旭郎呢?我要亲自问问他要不要这孩子?他若不要,我一个弱女子可养不起他,只能将他卖与别人了。” “这成何体统?”五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子,心中十分纠结,这可是男丁,桓旭他至今还没有儿子,那贾氏又赌气回了娘家,要等她与桓旭生个儿子,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知道贩卖亲儿不成体统,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偌大的靖国公府都容不下这一点血脉,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旭郎他始乱终弃,他可以不要我,可是他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不顾吗?他到底在哪里?为何不肯来见我?”郑蔓儿哭喊道。 “你喊什么,他不在家。”虽则下雨,外头并没有什么行人,五太太还是紧张地往街面上扫了两眼。 “对了,他在书院读书对不对?文俊书院,我这就去找他。”郑蔓儿说着,抱着孩子转身就要走。 五太太急忙让丫鬟下去拦住她,道:“你若是去书院与他闹,他一发火,更不会管你了。” 她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咬了咬牙,道:“你既说养不起这孩子,要卖了他,那你不如将他卖给我,多少银子,你开个价便是。” 郑蔓儿狐疑地瞧她:“你是何人?” “我是桓旭的母亲。”知道门子就在里头偷听,五太太双颊泛红。 郑蔓儿一听,回到角门前抱着孩子噗通一声跪在五太太面前,道:“太太,您靖国公府家大业大,难道还多我一张嘴吃饭吗?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有个容身之处,绝对不会给您,给旭郎招麻烦。我是涵哥儿的生母啊,您也是为人母的,难不成您真的忍心将我与涵哥儿分开?” 五太太忙道:“那不成,你是跟过邬诚的,桓旭如何能再纳你?”儿媳赌气回了娘家,若她此时再给桓旭纳个妾进府,儿媳怕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可那也是旭郎叫我去的啊!太太,您也瞧出来了,这是旭郎的孩子对不对?求求您收留我们母子,就当为旭郎积德行善,祝他早登金榜。”郑蔓儿求道。 “不成,这不成……”五太太心烦意乱地侧过身去。 郑蔓儿哀求的表情一收,目光变得阴毒冷绝,道:“太太,您若不收留我们母子,或是执意要将我们母子分开,我今天就抱着涵哥儿到文俊书院门口去哭喊赵桓旭负心薄幸逼死人命,然后一头碰死在那儿,我看他这个大才子将来还有没有仕途可言?”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