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一吹,令他适才发烫的耳朵沁凉舒适。 他背着手,不停摩挲玉扳指。 静静等她。 沈栀栀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她的行李在车上没拿下来。只洗了把脸,又泡了会脚,然后抱着客栈的被褥过来了。 裴沅瑾见她抱着被褥出现在门口,微微一愣。 “你这是?......” 沈栀栀说?:“虽然客栈的被褥薄了些,但好在咱们住二楼不潮湿,而且屋子里有炭盆。” 她拍了拍被褥:“一会奴婢就在炭盆边打地?铺,大?人不必担心奴婢扰着你。奴婢睡觉很安静的,不打呼噜不磨牙。” “对了......”想到?什么?,她说?:“不然让阮乌也过来睡吧,它身上暖和?,我跟它挤一挤。” 她噼里啪啦说?完一通,见裴沅祯神色古怪。 “怎么?了?”她茫然地?问:“奴婢的主意不妥吗?” “不妥!”裴沅祯面无表情。 “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 裴沅祯说?不上来这会儿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无端地?很生气。 他走过去?,径直将门关上。关到?一半,沈栀栀的手卡在那里。 “大?人怎么?能出尔反尔?适才明明还答应奴婢说?同睡一屋。” “我何时?答应你同睡一屋,我以为......” 沈栀栀挤进来半个?脑袋,噘嘴瞪他:“大?人以为什么??” 裴沅祯张了张口,一时?无言。适才耳朵和?脸颊悄然而起的热度已冷却了个?干净。 “不什么?,”他说?:“我突然不想答应你了。” “你怎么?能这样?” “我想怎样就怎样!” “哼!”沈栀栀生气:“不答应就不答应,我去?马车上跟阮乌睡。” 阮乌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而且马车附近还有侍卫巡逻呢,她也能安心些。 说?完,她恶向胆边生,踩了裴沅祯一脚。 抱着被褥扭头走人了。 . 沈栀栀抱着被褥来的马车上,裴沅祯的马车宽敞而且舒适。关上门窗四面不透风,地?上还铺着厚厚的软垫,到?还省得打地?铺了。 阮乌已经在里头熟睡,见她进来,只睁了下眼,又继续睡。 “狗大?人你过去?点,我今晚跟你睡。”她一屁股在阮乌旁边坐下,使劲把阮乌往旁边挤。 因?客栈太小,客房有限,所以阮乌被安排在外头的马车上睡觉。原本睡得香喷喷的,结果沈栀栀进来了。 它有点不乐意,嗷呜了两声。 “狗大?人你挪不挪?”沈栀栀威胁它:“不挪,明天别想吃肉干了啊。” 阮乌这才挪了下肥硕的身体,勉强给她留了个?空地?出来。 沈栀栀抖开被褥,又拿了个?靠垫当枕头,然后挨着阮乌阖上眼。 但也没全然睡踏实,她梦里迷迷糊糊地?想着话本子里黑店煮人肉的事。画面一转,她看?见适才客栈的那个?老掌柜扛着斧头对她嘿嘿嘿笑。 沈栀栀怕得很,但他斧头迟迟没落下只是?不停嘿嘿笑,折磨得沈栀栀心力交瘁。 “你要砍就砍,最好砍利索点!”她怕疼。 她在梦里喊出声,下一刻听见车门被拉开,顿时?吓得跳起来。 正欲尖叫,一只大?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动作太过熟悉,此前?在京城趴屋顶的时?候也经历过一次。 她瞪大?眼睛看?向裴沅祯,无声询问:“您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 裴沅祯低声说?了句“别出声”,然后缓缓松开她。 没过片刻,马车启动。 “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