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素白想和婆婆好好相处,却没想到李婆子早就存了心要给媳妇立规矩,以前鞭长莫及,加上媳妇家门第高,她想耍婆婆威风也没机会。 这次得知儿子升了官,又要接她去边关奉养,媳妇还亲自来接,简直是喜出望外,喜了半天后就开始挑夏素白的刺。 夏素白从未和泼妇打过交道,原以为长辈哪怕不喜她,也就不理会便是,顶多说她两句打些言语机锋,没想到李婆子要夏素白晨昏定省一个不少,晚上还要给她洗脚。 夏素白的丫头奶娘都受不了,夏素白此时还有息事宁人的想法,就捏着鼻子给老婆子洗脚,可她有身孕,被那臭脚一熏,直接吐了。 李婆子顿时就坐在地上拍打着哭喊起来,说夏素白仗着家世看不起她,嫌弃她,闹得左邻右舍纷纷过来看热闹。 夏素白面色煞白,奶娘忍无可忍,“我家夫人有了身孕,你这做婆婆的还想着法折腾她,哪像个长辈的样子!” 李婆子跳起来口沫横飞的骂,“你不过是个奴才,你竟敢说我,我不活了!怀个崽子有什么稀奇啊,谁没怀过,要不是我生了我儿,你主子且没汉子哩……” 污言秽语源源不绝,夏素白眼一闭晕了,大夫来一看,动了胎气。 有人好言劝李婆子,“你要是把媳妇气的没了孩子,那可是作孽了,你儿子也不会向着你,往日还不是你媳妇给你送东送西,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哪个不是她孝敬的?别不知足!” 李婆子尤自不甘,这些话她也不爱听,咕哝道,“那是我儿的俸禄买了孝敬我的,我凭啥谢她……咱们这里谁个肚子里有崽不下地的,就她金贵!” 不过到底也没再敢继续撒泼下去,她要的不过是确立自己的权威和地位,想着得把媳妇压服,将来才能自己做主。 且多年媳妇熬成婆,她以前受自己婆婆的气也不少,现在轮到她当婆婆,当然得抖一抖婆婆的威风了。 夏素白将养了大半个月才稳妥,这时候她已经对婆媳和睦不抱希望了,她和婆婆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早些回去吧,回去后把这老虔婆安顿好了就算,夏素白头疼的想。 没成想李婆子还矫情起来,不愿马上动身,她得炫耀够了才愿意走,十里八乡的都得知道她李婆子的儿子出息了,要接她去享福。 等她愿意动身,夏素白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 上了路,李婆子反倒催促着快走,她要早些见到自己的亲亲儿子,半点没想到夏素白怀着孕。 此时路上颇不太平,倒不是说盗贼四起,各地强人也还是有的。 夏素白带足了护卫原也不怕,谁知道路走了小一半,七个月时她有了早产的征兆,只能找附近的县城停下休养。 李婆子又叨叨个没完,夏素白心里憋的慌。 大夫给夏素白诊脉,告诉她,“夫人实在走不得路了,得生下孩子才能继续行走,要不然就怕这孩子得生在路上。” 夏素白当然不能拿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去赌,于是就想留下,等生了孩子做完月子再走,给丈夫和家中去了信。 李婆子不依,又开始吵闹,她想先走,可夏素白带的人手一分,她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于是她听而不闻。 夏素白带的人当然也只听她的,李婆子闹也没用,一生气,李婆子自己买了个婆子服侍她,夏素白只要她不闹,这些都随她。 孩子在八个多月九个月不到时生了下来,是个女儿,夏素白很累也很高兴,李婆子却撇嘴,“赔钱货!” 夏素白全当她疯狗放屁,原本想过了月子再走,没想到居然有一大股流民要经过此地。 有人约束安抚,流民也就是普通老百姓,没人约束安抚,饥饿的流民就是强盗暴民,他们杀人抢劫什么都干的出。 护卫打探了消息禀告夏素白,夏素白还在犹豫,李婆子拍着大腿道,“要死了,那是一伙子强盗,再留下我们都要死了,你为着一个丫头片子想让我们统统替她陪葬吗!快走,赶紧走!” 护卫也觉得小县城许是挡不住暴民劫掠,很多富户都跑了。 那就走吧,为了躲避流民,她们走的很匆忙,夏素白还在月子里,奶娘把她密不透风的放进车内。 李婆子带着新买的婆子在一边看着大家忙碌,就说让她负责孙女。 哪怕知道这个老虔婆不是好东西,可小小姐毕竟是她孙女,而且此刻奶妈得顾着夏素白,于是就让李婆子抱着孩子。 一行人匆匆离开,走了大半天才敢停下休息吃饭。 此时天气闷热,李婆子抱着孩子下车转悠,夏素白因为生的急,奶妈都没备下,她又没奶水,孩子吃的都是米汤,她也一心想早点回去,此刻夏素白和自己奶妈的想法也一致,再如何,李婆子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