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你这是好日子过够了是不是?眼馋起轩哥儿媳妇的嫁妆来!我倒要去你曹家问问,怎么我们家就把你怠慢了,让你朝着侄儿媳妇的嫁妆动起了手!眼皮子浅的没了边!你打量我就不能休了你吗!” 曹氏嫁给郑长锦也二十多年了,儿女都大了,连孙子孙女都有了,但她还不属于三不去之列,她有娘家,公婆还在,在郑家也没受过穷,娘家也富贵,郑长锦要是以不孝多言为借口,还真能休她。 屋里丫头婆子跪了一地,曹氏起先还哭,后来都不敢哭了。 郑长锦当然只是吓唬她,回头去求老太太给他个妾,“曹氏实在不像样,儿子想敲打她一下。” 他们这一房都靠着两个哥哥,偏曹氏心眼小眼皮子浅,盯着林闻不放,这要是得罪了两个哥哥,他还怎么过活? 老太太道,“你不是我生的,我从来没给你塞过人 ,就怕你媳妇心里不忿,现在一把年纪了这样闹也不像话,你既然亲自开口求,我就依了你,只有这一回。” 于是郑长锦又娶了个二房,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定了亲的,就是临出嫁,家中祖父祖母接连去世,她爹又是个极为孝顺的,就要让子女跟着守全孝,男方家这一算,可不得了,那等到什么时候儿子才能生儿子? 就让媒人去劝说,守个一年半载就行了,别瞎耽误时间,那姑娘的爹就大发雷霆,执意退了亲。 这么一来这姑娘就没办法了,等守完祖父母的孝,已经是老姑娘了,还想好好嫁人就难了,只有填房好选择。 好容易说定了,她爹咯嘣没了,无奈,只能继续守,她爹死前居然还吩咐子女也要给他守全孝。 这么蹉跎下来,这姑娘也就不想嫁人了。 等郑家来提亲,她娘简直喜出望外,二房又怎么样,女儿终于能嫁人了,还是郑家,求都求不来! 于是这个叫鸾姐儿的姑娘就成了郑长锦的二房。 曹氏这时才魂飞魄散,再也不惦记林闻的银子了。 她摩拳擦掌要对付这个抢她丈夫的女人,嬷嬷死命劝她,“太太不要这样,不过一个老姑娘罢了,你有儿有女,连孙子辈都有了,和她计较没得失了身份!何况是老太太给的,三爷如今还气着呢,你还是先把三爷给安抚好了!” 曹氏心灰意冷,“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生儿育女,打理家事,孝敬公婆,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呜呜呜呜!” 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劝,还是曹氏出嫁的大女儿回娘家,拉着母亲苦口婆心,“娘,你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听说你要轩哥儿媳妇的嫁妆田亩?我婆婆都拿这个事问我,说郑家应该没这么眼皮子浅吧,我都臊的没话回!” 曹氏跳起来,“胡说八道,那都是污蔑我!轩哥儿媳妇是小辈,我能这么做吗,有谁嚼舌你就该扇她!” 曹氏的女儿就道,“我就知道母亲不会这样,别的不说,轩哥儿又不是我们这一房的,而且弟弟们也都靠着大伯二伯呢,母亲只有对轩哥儿媳妇更好才是,哪能说到要她嫁妆田亩的事!” 曹氏这才觉得讪讪,心下也有些悔了,嘀咕道,“你是不知道,她一个小人家,成亲才几年呢,鼓捣出了好几十亩田地,养了无数的家禽,又做什么腌菜,自己只吃小厨房里的做的饭食,每日不是肥鸡就是大鸭子,还哄的你祖母心里眼里只有她……” 曹氏的大女儿头疼,自己母亲原本在老家独自掌家惯了,老太太又不是喜欢磨搓媳妇的婆婆,她的三个兄弟媳妇更是只有哄着母亲的,就让她养成了一些傲气,偏轩哥儿带着媳妇回来侍奉老太太,母亲拿捏不到轩哥儿媳妇,然后就左性了。 当女儿的只能掰开揉碎了和曹氏讲,“你哪里听来的混话啊,轩哥儿媳妇是弄了一些田地养家畜,不过才十几亩荒地,又不值几个钱,咱们这里的好地多金贵,那是好买的?她养的也不多,哪来的无数,这家畜不也要吃喝?养多了给它们吃什么?因此那荒地里就种了些芥菜菘菜,还有不少草呢,要说轩哥儿媳妇也是个能干的,芥菜菘菜收的多了,她就让腌成了咸菜,连我那里都送了些,味儿还不错,我婆婆都喜欢吃。” “统共也才几百两银子的事,她又不是小门小户来的,手里这些钱都没有?轩哥儿又是个疼老婆的,就是这十几亩地打了水漂,他也不会说什么,母亲怎么就听了那一大车的歪话呢!大伯二伯现在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们都靠着他们,你一个长辈去同侄媳妇闹矛盾,传出去好听吗?如果大伯二伯知道了,心里存了气,以后不帮扶弟弟们,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曹氏这才傻了眼,又委屈道,“我也没怎么啊,就是在自己院子里嘀咕了两句……” 她女儿跺脚,“自己院子里也不能说!现在可说出事儿来了吧?你怎么就这么憋不住呢!” 曹氏道,“你也别光说我,你看看你祖母,一把年纪了,还给你爹娶个二房!这是把我看在眼里了吗?我成了笑话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