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职业,有了些许向往和希冀。 国家安危,公安系于一半。 是啊,作为一名公安,在和平年代,也一样是驰骋疆场、保家卫国啊。我的身体不行,可以去练,练不出来,我也可以用手中的指纹刷来为前线的战友们送上子弹。只要是保卫祖国、保卫人民,和作为一名工人建设祖国有什么区别呢? 想着想着,顾红星也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骑着一匹火红的骏马,在草原上奔驰,他穿着洁白的警服,挎着五四式手枪,威风凛凛。突然,他的马似乎失了前蹄,他骤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草地上翻滚着。 “你摇我床干什么?”冯凯的声音从另一侧床铺响起。 “没有啊。”顾红星也清醒了过来,还是感觉天旋地转。 “不好!地震了!快跑!”穿着背心的冯凯从床上跳了起来,拉起顾红星的胳膊就蹿出了宿舍。 很多宿舍都亮起了灯,也有学员和他们一起跑到宿舍楼外的广场上。冯凯此时很蒙,沈阳怎么会有地震呢?这也太吓人了,这个年代是砖混结构的楼房,恐怕五级地震都扛不住吧。如果他死在了这个年代,还怎么和顾雯雯重逢啊? “不,不对,我们得回去!”顾红星说完,从广场转头向宿舍楼里跑。 这时候,冯凯才想起来,自己的宿舍里,还住着个潘教员。潘教员晚上喝酒喝得有点醉,此时似乎还没有醒来。 两人冲进了宿舍,一把拉开了灯。没想到胖胖的潘教员此时匍匐在床边的地面上。他的胳膊沾上了黑灰,和白色的背心搭配起来,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熊猫。 潘教员见他们进屋,一手按着腰间,一边怒喊道:“关灯!开什么灯!” 冯凯顿时就笑了。从潘教员的姿势来看,是晚上故事说多了,恍惚之间还以为在打仗的年代。地震发生后,潘教员从睡梦中醒来,以为是有敌情,于是做出了这副卧倒、隐蔽、准备掏枪的姿势。而此时开灯出现亮光,就是暴露自己了。 “不是打仗啊,是地震。”冯凯忍着笑,去拉地上的潘教员。 “哟哟哟,不行,不行,我腿麻了。”潘教员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背你,快走。”顾红星蹲下,一把把潘教员扶到背上,可憋了半天劲,仍然怎么也站不起来。 “我来吧。”冯凯替换了顾红星,把潘教员顺利背出了宿舍楼。 在这个过程中,冯凯其实已经反应了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沈阳地震,而是1976年造成巨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的唐山大地震 (9) 。沈阳只是震感强烈罢了。 背着180斤的潘教员,冯凯并没有感觉到累,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强壮,而是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来到了广场,他都忘记把潘教员放下来休息。 顾红星发现了冯凯的异常,试图询问他怎么了,可是冯凯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冯凯想着,如果自己能向上级预报唐山大地震,是不是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呢?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改变不了历史。首先自己并不记得唐山大地震的具体时间,其次即便他去预报了,无凭无据的,恐怕最大的可能是被当作一个精神病人给抓起来吧。想到这里,冯凯沉重的心情也就释然了一些。 潘教员的双腿已经恢复了知觉,可以正常行走了。他对顾红星和冯凯感激至极,他说,患难中才可以见真情。两人的行为,让潘教员想起了战争年代的战友情,十分感动。冯凯赶紧把顾红星推到潘教员面前,说第一个想到冲回去找潘教员的可是他,这个功劳自己可不敢乱抢了。 潘教员听完更是感动,他背着手,绕着瘦弱的顾红星走了几圈,眯缝着眼睛打量这个腼腆的年轻人。顾红星哪受得了,他几乎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潘教员对顾红星说:“我觉得你,不错。我把我办公室的电话和地址都写在你笔记本上了,以后工作中遇见技术难题,记得来电话或电报,保证药到病除。” 多么淳朴的报答方式啊,冯凯想。 我什么时候能有潘教员的这种自信?顾红星想。 在信息不发达的二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