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我们得骑车去,而且,很颠。” “我不怕颠。”林淑真似乎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为了让林淑真坐在顾红星的车架上,冯凯找了一大堆理由,说什么自己太困了骑车不稳,说什么顾红星车技好一些等等,可是都没有用。因为林淑真还是毅然决然地坐在了冯凯的载物架上。这就导致了他们两个小时的路程中,顾红星都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骑车来到了郭头镇派出所,因为郭金刚家作为命案现场,已经被派出所上了锁。看到冯凯他们三人这种奇怪的组合,值班民警只是笑了笑,就拿着钥匙带他们去现场了。 “郭金刚本来不是我们镇子的人,是因为他的父亲调动来我们镇政府当了几年的文书,政府就给他分了那个小院子。”民警说道,“后来他父亲退休,回老家照顾老人,而郭金刚则来政府撒泼耍赖,不愿意把小院子还给政府,于是就等于把这房子霸占了。其实这个房子还是政府的。” “家属通知了吗?”冯凯揉着酸麻的臀部,问道。 “没有,昨天下午才接到你们的电话,就了解了这些情况,我们准备天亮后安排人去郭金刚的老家,不远,十几公里。”民警说,“郭金刚的母亲脑中风瘫痪在家里,平时是他父亲照顾,他从来也不回去探望一下。” 说话间,就来到了郭金刚家的小院,民警上前用钥匙打开了院门。 冯凯走进了院内,打开了卧室的灯。卧室里的陈列和昨天白天来的时候并无二致,除了地面上是被打扫过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地方。 两个人在房间的各个橱子里搜查了一番,顾红星找到一个铝制的小铁盒,里面装着手术刀柄、刀片、缝针、缝线还有注射器。 “这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林淑真解释道,“有的时候,需要在家里练习注射和切开缝合,这是我们急诊科每位医护人员必须熟练掌握的技术。”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有更顺手的杀人凶器,为什么要选择锤子呢?”顾红星低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注射器和手术刀都能杀人吧?” “对,空气针就行。”林淑真给顾红星抛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顾红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独自一人出了卧室,走到了东头的厨房,打开电灯。昨天白天,他们主要是搜查了卧室,而对厨房,并没有仔细观察。此时,顾红星才发现,厨房灶台上的锅里,有被烧焦的油麦菜,而旁边的小煤炉上放着一个铝锅,里面的米饭也都结了厚厚的锅巴。 顾红星找来一根树枝,捅了捅炉灶,发现灶台下面的柴火和小煤炉里的蜂窝煤都已完全烧成了灰烬,是自然熄灭的,而不是人为熄灭的。他皱着眉头低头沉思的时候,突然发现厨房的土地面上,有一处暗褐色的滴状痕迹。 顾红星趴在地上,用嘴吹掉地面上的浮灰,仔细地找着,很快就在痕迹的附近找到了其他几滴类似的痕迹。他从包里拿出棉签浸湿,将痕迹擦拭了下来。 “你趴在地上干吗?”在一旁观看的林淑真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问道。 “你看这是什么?”顾红星指着痕迹说道。 “酱油?醋?”林淑真问道。 顾红星微微摇摇头,却因为激烈的思考而没有搭理林淑真。 林淑真噘起小嘴,走了出去。 “我们去抛尸现场吧?”顾红星提取好暗褐色的痕迹,走出了厨房,对冯凯说道。 冯凯点点头,也从卧室走了出来,拍了拍派出所民警的肩膀,说:“麻烦你了,你回去吧,我们要去抛尸现场看看。” 坐在自行车载物架上两个多小时,可不是一件快活的事情,听说又要骑车,林淑真有些面露难色。 顾红星注意到了这一点,体贴地说:“时间还早,我们走一段路再骑车吧。” 三个人在清晨的薄雾中,走了半个小时,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压抑了很久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些缓解。直到林淑真主动提出“我们骑车走吧”,三人这才跨上自行车,靠着记忆,向抛尸现场进发。 又骑了快一个小时,他们才到了现场的水井。这个地方很偏僻,现场也没有采取什么保护措施,通过被三轮摩托和吉普车轧伏的杂草,他们很快找到了现场的水井。 顾红星走到水井边,看着昨天留下来的石膏的白色痕迹,又趴在地上,观察那些被死者鞋跟拖擦而形成的痕迹。 “我觉得不对劲啊。”冯凯看着天空,说道,“我们从现场骑车过来至少要一个多小时,从现场这里,回到咱们公安局,恐怕得要三个小时。厨师郭有富说,那天晚上,郭金刚吃饭到七点多才走,而丫丫九点多就到了宿舍,这时间来不及啊。” 顾红星抬起头,看着林淑真,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