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和陶亮曾经遇见过的诈病的嫌疑人不一样,很多体征是很难伪装出来的。 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赵主任在林淑真的带领下跑了下来,喊道:“快点,林医生,给氧气,给氧气。欸,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就问了一句话,就这样了。”顾红星也是手足无措。 “他是癔症的急性发作。”赵主任一边配合急诊科采取一些医疗措施,一边说道,“他的发作状态有点像癫痫,会抽搐,如果导致窒息就危险了。哎,我都治疗他两年了,中间就发作过一次。” “等等,两年?”冯凯拉住了赵主任,问道,“你说他两年前就这样了?” “是啊,1975年的夏天,第一次发作。”赵主任说,“当时以为是癫痫,后来做了检查,确定是癔症。” “难道他不是1976年夏天受了刺激,才得应激性精神障碍的吗?”冯凯诧异道。 “不是。”赵主任说,“他这个癔症是有家族史的,是遗传性疾病。和你说的应激性障碍是两码事。你看你们,太冒失了。这两年来,他每个礼拜三都来,积极配合治疗,要不是去年又受了一次刺激,就已经康复了。眼看着这又过了一年,要康复了,又被你们吓唬了一下。” “我们没有吓唬他。”顾红星连忙解释说,“林医生可以做证。” “你说他每个礼拜都来?”冯凯可不管那么多,“一次都没有耽误过?还有,上次发作是什么情况?” 赵主任见急诊科已经对王飞凡进行处理,于是停下脚步,说:“基本上没有缺诊过,上一次具体是哪一天我忘记了。但我记得他上午刚来看过病,下午就又被他老婆送来了,说是受到了刺激,又发作了。” 冯凯心中一沉,转头问顾红星:“那次事情是哪一天,你记得吗?” 顾红星也想到了冯凯的担忧,说:“记得,1976年6月23号,是礼拜三,上午十点半不到。那天下午,我们出发去沈阳的。” “也就是说,事发当天,他有不在场证据?”冯凯出了一身冷汗,问赵主任,“你确定他发作那天,上午是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八点到十点都在我那里。”赵主任说,“十点钟让他去开药的。” 冯凯顿时有些头晕目眩,他拉上袁婉心,又去了药房,翻出了一年前的存根。他用有些微微颤抖着的双手翻阅着存根,果然找到了1976年6月23日王飞凡的取药记录,记录是上午十点十一分,王飞凡的取药签名和以前的一模一样。 无论怎么算,王飞凡都是有不在场证据的。 冯凯颓丧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直觉这一次真的是失灵了。而更颓废的,是顾红星。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指纹鉴定出现了问题。虽然他也想过,会不会是王飞凡在案发之前或者之后去过机器那边,留下了指纹。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对,毕竟留下指纹的位置很奇怪,即便是王飞凡事后去机器那边祭奠,也不会钻到机器和废弃小门之间。指纹里有血迹就更无法解释了,毕竟和郭金刚被杀案不一样,女工事件不可能正好有人在这个特殊位置出血。 既然这枚带血的油脂指纹和女工之死强相关,而王飞凡又不可能和此事件强相关,就只能用他顾红星比对指纹失误来解释了。 (1) 报卷:指把卷宗报送(到法院)。 (2) 三腔:指胸腔、腹盆腔、颅腔。 (3) 抓手:指破案的依据和方法,或者是指可以直接甄别犯罪嫌疑人的重要物证。 第九章 刀片 1 接下来的一天,两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一直都是典型的乐观主义者的冯凯,有些失落。长到这么大,冯凯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而顾红星则更像着了魔一样,一手拿着现场指纹照片,一手拿着那张印有王飞凡手印的白纸,皱着眉头、目不转睛。 “今天这事儿,怪我。”冯凯见到顾红星的表情,有些不忍,说,“如果不是我催你,恐怕不会是这样。” “不,不怪你。”顾红星由衷地说,“即便是我看了一下午,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不少共同点。” “难道你怀疑他的不在场证据?” 顾红星摇摇头,说:“不,其实差异点也是有的。但是我总觉得,既然是变形指纹,那么肯定会产生差异点。就比如硬币上的那枚指纹,也可以和徐二黑的指纹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