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酱,吃得我都快吐了。” 她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塞进嘴里,都没嚼完就想咽下去,另一个舍友见她这样,毕竟一起住了几年,眼里露出一丝心疼来,顺着甘宁的背,开了一瓶豆奶给她,“你慢点吃吧,我们不和你抢。” 甘宁就着豆奶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你们是不知道,英国连土豆都是难吃的。” 白游忽然站起来,惊喜地叫了一声:“甘宁姐姐?” 甘宁嘴边都是辣油,嘴唇上还站着一粒米饭,嘴里还在嚼笋片,当即愣住。 身后隐隐有客秾常用的洗衣凝珠的味道。 她后背僵直,食物的残渣遍及嘴里各个角落,她竟然忘了咀嚼。 坐在她身边的舍友,名叫与与的女孩,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甘宁,“擦擦嘴。” 甘宁机械地抹了一遍嘴唇,与与推了推她,“你姐姐来啦,在你身后。” 客秾没等她站起来和自己打招呼,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桌子一侧,低头看着甘宁的发旋儿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甘宁把手里的纸巾扔掉,嘴里的残渣囫囵咽下去,抬头说:“今天凌晨回来的。” 白游嘻嘻地往内挤了挤,让出够容一人的卡座位置,“姐姐,你坐,” 甘宁望着鲜活的客秾,看得挪不开眼。 她瘦了些,戴了一副无框眼镜,说话的时候马尾在脑后摇啊摇,眼下有黑眼圈,淡淡的妆,嘴唇有点干,脸侧闷了一颗痘,红粉红粉的,明明亮亮,白底绿色碎花的裙子掐准了她的细腰,小方领露着一点锁骨,胳膊细又嫩白,低跟方鞋添了一点线条感。 坐在一边的与与忽然戳了戳甘宁,“甘宁,你姐姐问你话呢。” 甘宁这才回神,眨了眨酸痛的眼,“姐姐。” 这一声称呼,久违得让甘宁心悸。 客秾听了这一声,脸色罕见的难看,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 甘宁想也不想就追出去,在门口房檐下握了一瞬间客秾微凉的手腕。来来往往都是人,房檐挡不住炎夏的太阳,晒在身上毒辣得杀人一样。 甘宁挡在屋檐外,遮出一点阴影来。 “我刚刚有点走神,但是我听到你的话了,晚上应该回不了家,晚上有毕业典礼。” 刚才席间,客秾拒绝了白游的邀请后,问甘宁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 客秾听后没说话,拉着她上衣的衣摆往后退了一步,狭窄的阴影把两人遮得勉勉强强。 这一拉,叫甘宁险些没控制住重回她怀。 客秾:“那你今晚睡哪里?还睡学校吗?” 甘宁心虚地回答:“其实我今晚十二点的航班,伦敦有一个项目还没完成,时间很紧。” 她们像一对真正久别重逢的姐妹,认真聊着近况。 客秾又问她:“那你以后打算长住英国了吗?” 甘宁摇头:“不是长住,但在那边申请了研究生,不出意外的话,研究生上完,就回国。” 客秾点点头,眼望向马路。 远处有年轻的声音大声喊:“客老师,我们先走啦。” 客秾笑着向一群年少的孩子们招手道别。 甘宁问:“来这里聚餐吗?” 客秾轻声说“嗯”。 客秾问她:“宿舍里的东西还多吗?需不需要来帮你搬?” 甘宁心里越发苦涩:“不用,宿舍里只剩下几件旧衣服了一些要卖掉的书了。” 甘宁身后走来一个人,甘宁没来得及回头看人,先听到了声音。 干净的声音:“客秾,走吗?” 客秾于是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