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作我这个月的酬劳,但我当下感想是,我还不至于厚顏无耻到这种地步,就当面拒绝他了,也意味着我这个月完全是做白工。」 「这样啊……」我木然看着他,不懂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为他感到惋惜。 「或许我不具备担当编剧的条件吧?」阿忠苦笑道。 「编剧哪里需要什么条件,只要一颗热爱影视的心就可以了。」我反驳道。 「我太年轻了,还没感受到编剧这份工作的重量,构思故事方面还没到能影视化的地步,也不懂如何和他人合作剧本,很多时候都是在发愣而已。虽然我很想说自己一向不擅长和人沟通,但成品不佳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据,至少我在这一刻并没做到最好,也说不上什么惋惜不惋惜。」 那一刻我竟然有种想哭的衝动,这些日子我确实也是撑得很辛苦,在别人眼里编剧是风光轻松的工作,却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有效率的工作,不时被上头否定默默耕耘的努力,最后成品可能和自己一点关係也没有,这种心酸我不是没领教过。 「就不说我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你现在莫非是在构思剧本吗?听威廉说,你最近写着的是爱情单元剧。」阿忠关心问道。 我心道威廉这傢伙果然不能守什么秘密,但想到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也就释怀了。那瞬间我想起某本小说情节说到,偶然将小说草稿遗漏在书局,结果遭人盗用点子的世纪悲剧,将他的写作生涯给断送,我突然对于要否和他人分享剧本点子显得有些犹豫。冷静想想,在某本编剧入门指南里提到,要成为好的编剧,不外乎是创作出让他人喜爱的故事,在外国更有一种做法是在街头直接和他人推销故事,看他人是否表现听下去的兴致,若做到这一点,这故事极有可能是成功的商业电影题材。 「啊……我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如果你不方便告诉给外人听,我是可以理解的,给你带来困扰了,周先生。」 「才没有这么一回事,编剧和写小说不一样的是,编剧最好尽可能得到更多人的意见,我只是在困扰着如何和你转诉我在写些什么情节。爱情的定义就是那样模糊不清,就连我现在写着的这篇名为『条件』的分集大纲,都想不到应该如何用故事情节来带出主题。」 「条件还真是严苛的主题啊,爱情又真该具备什么条件吗?」阿忠皱眉道。 「你看得还真是透彻,我同事也是这样挖苦我,但我设想是不管在哪个阶段,爱情要得到他人祝福,免不了门当户对,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我努力组织好脑袋雏形的点子。 「不懂你常来这家咖啡馆吗?」阿忠突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有什么事情需要主要吗?」我好奇问道。 「你看看柜檯处的两人是什么关係?」阿忠不怀好意道。 我狐疑望向柜檯处,看到一名满头白发严肃稳重的中年人,和一名青春无敌面貌娇好的少女,在柜檯处准备着递给客人的饮料,乍看是一片天伦乐融融,但我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不就是一对父女在忙着泡茶吗?」我不解思索道。 「你太缺乏联想力了,忘记你现在写着的单元剧内容吗?」 「不就是条件吗……慢着,你不要告诉我他们两人是情侣?」我乍舌道。 「正解,你似乎忘记年龄也是爱情障碍之一,但在他们身上不是正好看出爱情的可能性吗?」阿忠眼前一亮道。 「我怎么会忘记这个要点,这几年社交网页也不乏年龄差距甚大的恋情,从父女恋到爷孙恋都已见怪不怪。大部分人都会自动将这归类为不纯洁的恋爱动机,但我对这一点还是挺乐观,这地球上住着不少人自然有不同的爱情观。」 我难以自拔地不断注视在柜檯处调情的情侣,情到浓处更是看他们两人拥吻起来,我当下反应是眼不见为净。 「他们当眾亲热不会怕被他人看到吗?」我低声道。 「如果担心流言蜚语,就不会选择在一起吧。」 这么说真的是太有见地了。 「今天能够和你搭上话,真是太珍贵的机遇了,我从中得到不少啟示。」我感叹道。 「别客气,能够以另一种形式接触影视,也算一了我那还不来不及发芽的编剧梦。」阿忠淡然道。 「未来日子一定有机会的,你只是没遇到适合你的剧组。」 「先不提我这壶,今天是耶诞节,你莫非打算就这样写稿到晚上,不去和女朋友或朋友出外同乐吗?」 「这个嘛……因为我不是基督教徒,所以我没庆祝耶诞节的习惯。」 「那我先走了,待会要和朋友出去,有机会再聊。」 阿忠向我挥别后,我这才发现今天的咖啡店客人少到有些诡异,我一开始猜测会不会是店长情侣档的关係,现在才察觉到是耶诞节的关係啊。 我收拾心情,正要继续还没写完的剧本大纲,没想到这时候收到简讯,发信人是范佩晶。 「你人在哪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