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皇帝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端倪,他狠狠瞪了一眼朱佑安,“朕平日教导你好好读书,你却偏偏游手好闲,倘若再这般不长进,朕定不轻饶你。” 朱佑安闻言磕头如捣蒜,顷刻额尖现了血色,模样十分可怜,“儿臣回去便将所有舞女遣散,以后定刻苦习书。” 众臣听了父子二人这般对话,心凉了半截。 皇帝明面上斥责了五皇子,实则是在维护他。朱承安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随行臣工也无大碍,只损伤了些羽林卫和金吾卫,这些侍卫还不值得他动自己的爱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皇帝的心本就是偏的。 徐越身为东厂提督,侍奉圣躬多年,自然晓得皇帝这是不让他去五王府探查的意思,他直起身子,稍稍退去一侧。 就在场面冷寂之时,容语忽然轻飘飘问谢堰道, “谢大人,我很是好奇,以谢大人之能耐,为何让那舞女逃脱?什么样的人能避开王府层层封锁,我还真是佩服呢。” 容语说出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谢堰朝她投来清冽的眸光,四目交汇,很快又错开。 谢堰再次上前躬身,“陛下,这名刺客着实罕见,她擅易容,乔装成一名贵女逃出王府,臣发现后,当即点了十八名侍卫追捕,追至城门口时,她出了杀招,将臣的十八名侍卫通通杀死,臣也险些丧命.....” 杨庆和在这时突然接话,“谢大人说那名女刺客擅长易容,我便想起采选宴上,也有一人伪装成沈家姑娘,一路将许松枝送入副贰的位置。” 朱佑安听到这里,眼珠子瞪圆,“你们什么意思?不会说那女刺客是本王派得吧?” 众臣交换了个眼色,纷纷不做声。 显然是默认。 皇帝微微掀起眉头,“一名女刺客,能击杀十八名侍卫?” 朱靖安在这时苦笑着接话,心痛道,“父皇,那十八名侍卫是当年儿臣开府时,您从大内挑选给儿臣的精锐,不想齐齐丧生那女刺客之手.....” 皇帝这下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堪堪一名女刺客,便能屠杀十八名大内侍卫,这无疑是挑衅皇权。 朱佑安意识到形势不对,“不是我,不是儿臣,父皇,儿臣府中并没有这样的人.....” 皇帝冷瞥了他一眼,吩咐徐越,“你亲自带人搜查五王府。” 搜查的结果没有令人失望。 五王府的娉婷院里圈养了各色各样的舞女,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一间地牢,众臣自然而然认为那名武艺奇高的刺客,定是被五皇子藏在地牢里。若非见不得光,如何弄一间地牢呢。 五皇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尤其皇帝在这时质问他, “人呢,被你藏去哪了?” 五皇子叫天哭地,爬到皇帝跟前,抱住他裤腿,“父皇,真的不是儿臣,儿臣府中没有女刺客.....都是他们设计的阴谋,他们想陷害儿臣....” 可惜,那女刺客确实出自五王府,上回采选宴,他也确实成功婚配于许松枝。凭他一百张嘴辩白,也无济于事。 皇帝恼怒至极,将满案的折子齐齐扫在他脸上。 “你太可恨了,朕一贯偏爱你,你却恃宠而骄,竟敢纵容底下的人胡作为非....” 朱佑安闻言一顿,立即明白皇帝言下之意,再次响当当地磕头,“儿臣有错,儿臣疏于管教,没能约束底下的人....但是,儿臣真的没让人给侄儿下毒,更没让人袭杀四哥...父皇,您要信儿臣呀....” 明眼人都看出来,皇帝一股脑在给五皇子脱罪,摆明了不想放弃这个儿子。 五皇子可保,其他人却罪不可恕。 冷眼看了一出戏的李蔚光,终于舍得迈出步伐,气度凌然, “陛下,五殿下确实对底下的人疏于管教,以至于有些人恃才傲物,藐视皇权,陛下请想,五殿下日日在宫中侍奉陛下与娘娘,是何人帮五殿下圈养刺客?” “又是何人能调度那么多流寇袭杀当朝皇子?” “又是何人能让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拦东宫之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