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疲惫地挥了挥手,扶着刘承恩的手,缓缓往后踱去。 ......... 容语从奉天殿出来时,迎面一股凉风拍在她脸颊,她吸了一口凉气入肺腑,肺腑受寒,忍不住剧烈地咳了几声。 东边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隐隐似有霞光探出来。可天色依然很暗,暗到无人瞧见她掌心一抹血。 她拂去唇角血色,快步往东侧下台阶。 朱承安被大臣们请走,她不用作陪,打算回东宫稍作歇息。 沿着台阶下到中左门,再往前过一道宫墙,便是东宫,她扶着白玉石阶疾步往东掠去,忽然一道黑影从树丛后跃出,一人卓然而立,拦住了她的去路。 容语抬目,见是谢堰,缓缓将手背在身后,疲惫问, “谢大人还有事?” 远处宫墙上晕黄的灯芒,与天际微亮的霞色,在他身上交织出一片朦胧的光。 谢堰深深望着容语,绷直的唇线抿了再抿,想起她的身份,仿佛一腔晦涩不知从何说起,目光落在她唇角那一点点红,怔惘开口, “双枪莲花出手,不见血不收,你放过了我,它便会噬主...” 他尾音似被夜色浸染, “你可还好?” 容语闻言微的一愣,神色平静道,“并无大碍。” 谢堰默然,静静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终究什么都没说。 今夜,他为了替二皇子脱罪,与容语短暂联手,将杭振海拖下水,重创五皇子一党。 算是各取所需。 容语见谢堰欲言又止,再道,“先前两次蒙谢大人襄助,今日我们两清。” “往后,我们各为其主,各凭本事。”容语丢下这话,越他而走。 谢堰手中拽着她写得那封手书,怔了片刻。 待回神,那清秀如竹的身影,已于夜色融为一体。 第27章 天蒙蒙亮,谢堰跟随二皇子朱靖安回到王府,朱靖安一踏入书房,双手伏在案上,泄出一身疲惫,他后怕地回眸,对上谢堰深邃的眼,几乎是失声道, “清晏,今日全靠你当机立断,否则我怕是也难逃其咎.....” “李蔚光一出手,果然非同凡响,我听说他早罗列了杭振海多年贪污军饷的证据,打算三司会审一并递上去,看来他这次是要把杭振海钉死....” 想起面前这气度凌赫的男子是李蔚光关门弟子,朱靖安心头缓缓爬上了几许隐忧,“清晏,咱们会是他的对手吗?” 谢堰深深看他一眼,双手一揖,“殿下,我们谢家永远效忠殿下,此事朝野皆知,殿下莫疑。”朱靖安倒也不怀疑这一点,这么多年谢堰明里暗里替他谋划,他的功勋和能耐,朱靖安看在眼里,他根本离不开谢堰。 谢堰眸光一转,“此外,太傅与王晖之间也不如表明那么和睦,我听说,王家的小厮从来进不去李府大门....” 朱靖安想到这里越发放松了戒备,笑着道,“对对对,你不说我还忘了,当年王皇后入宫,王晖功不可没,李蔚光绝不可能与王晖待在一条船上,与其说李蔚光是四皇子一党,不如说他身为左都御史,保的是大晋嫡皇子的正统。” 朱靖安堪堪站直身子,想起十八名侍卫惨死城门口,后背瞬时渗出一层冷汗, “清晏,那女贼到底怎么回事?” 谢堰闻言神色微微一恍,撩袍跪了下来,“殿下,臣害殿下损失这么多精锐,是臣之罪。” 朱靖安心中固然痛惜,还是连忙扶谢堰起身,“与你何干?他们能把你救下来,已是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你可认出她是何人?” 谢堰薄唇抿了抿,默了半晌,摇头,“臣没能窥出她的底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