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公主闻言娇躯一颤,“靖安怎么会杀晏儿?”来不及细想,捂着胸口摇头吩咐,“快去请大夫....” “不必了...” 容语冷淡的嗓音传来,她伏在塌侧,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殿下若信得过臣,便请将人带出去,此处交予我。” 长公主神色一顿,看了一眼谢堰,却见谢堰已虚弱的睁开眼,朝她艰难地点了下头。 长公主无奈,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容语又吩咐邵峰, “守在院子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遵命!” 一行人鱼贯而出,书房内只剩下二人。 容语用帕子将他肋下的血液给擦拭,简单处理了伤口,给他上好药,一面与他包扎,一面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谢堰双手撑着床榻,往上靠了靠,脸色已然没先前那般难看,而是镇定自若道, “有人设了局,意在离间我与朱靖安。” 容语处置妥当,坐在塌前锦杌,脸色凝重盯着他,“一个普通侍卫还动不了你,你何苦亲身涉险?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谢堰微微一顿,这才察觉容语脸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怒意,顿时愧上心头, “对不起,卿言,我已避开锋芒,这刀虽然刺在肋下,却不曾伤及肺腑,我修养几日便无碍.....” 容语闭了闭眼,以前这样的事在她眼里都算不上事,如今终究是不一样了。 “那你可参透这局?莫非是王晖明的动不了你,便派人刺杀?” 谢堰靠在引枕,摇头失笑,“那名侍卫跟了朱靖安十多年,若他是王晖的人,早就用上了,何至今日?再说,朱靖安身边的人我都有数,这名侍卫不是旁人轻易能买通的...” 容语脸色一变,“除了王晖,还有谁绞尽脑汁杀你?而且,离间你与朱靖安,明显就是东宫的手笔。” 谢堰淡笑,“对方明显没想要杀我,他也知道杀不了我,此计只在逼我与朱靖安脱绑...” 谢堰垂眸,见她手尖还沾了些血,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拭去。 “整个京城,有动机,且有能耐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太傅李蔚光...” 容语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沉,“王晖终究还是说动了李蔚光出手...在你的生辰宴上,当着百官的面刺杀你,逼谢家与朱靖安一刀两断...” “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李蔚光十几年前便布了局?不可能,他若早出手,东宫已御极天下。” 谢堰手勾着她,舍不得放,缓缓抬眸,“非他布局已久,老师当年数度随皇帝南征,在军中威望甚高,这二十年虽刻意淡出,若他重新出山,自有一帮死忠愿意效力,朱靖安身边这名侍卫出身娄江军户,我猜他家族定与李蔚光有渊源,李蔚光只消去一封书信,便可轻而易举让其倒戈。” “朱靖安这些年靠的都是我与陈珞替他筹谋,他自个儿没多少本事,真正服他的不多。当初北伐,我为了斩杀宋晨,牺牲了霍玉,霍家因此对朱靖安不满,现在朱靖安除了倚仗他舅父陈珞,再无旁的肱骨。” “如果我猜的没错,接下来李蔚光便会对陈珞动手。” “嗯。”容语神色冷硬地应了下,依然不快,“既是如此,你趁此机会休息一段时日,坐山观虎斗。” 容语已猜得明白,谢堰真正要扶上位的人是谁。 李蔚光这么做,恰恰给了谢堰脱离朱靖安的机会。借这位当朝太傅的手,除掉朱靖安这个拦路虎,正中谢堰下怀,难怪他拼着受伤也不躲闪,存的就是这番心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