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立继承人,还是她哥哥被赶出家门,司徒绫不管是重生前后都从来没有接触过有关这方面的信息,也一直不曾听说他们的祖父是否有在生前立下遗嘱—— 这实在是一桩令人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她祖父当真发现了她哥哥对她怀有的不轨心思,那么他为什么要瞒着她?纵然是他怕她即便知道了这点也不会彻底疏远她哥哥,说出来以后或许还会导致适得其反,但他难道就没有别的手段能令她对她哥哥升起恶感?比起一无所知,因此毫不设防,好歹也是对这方面抱有一些警惕才更不容易被她哥哥趁机下手吧? 何况若非祖父没有瞒着她的意思,那么重生前她怎么会连一丁点消息都收不到?尤其是在不涉及伦常问题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出自于她祖父的授意,那些人总不至于连改立继承人的事情都向她瞒得滴水不漏,别说他们找不到一点机会借此对她做出示警,假设她能够提前了解改立继承人的事实,她也不会对自己身边的人员变动疏于防范,以至毫无危机感。 第二: 类似的事情还有一桩。 虽然他们的父母向来不怎么与国内进行联系,但是改立继承人这种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完全不知情?这其中又是否蕴含着其他的关键?他们的父母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为什么祖父哪怕亲自布置一番后手也不愿意通知他们的父母? 按照常理而言,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同样适用于这里,即便是再忠心的手下相较自己的孩子也终究是外人,祖父何必舍近求远?难道比起他们的父母,祖父其实更相信自己私底下的安排?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会促使祖父宁可吩咐自己的手下来做为预防,也不敢指望他自己的血脉? 还是说,不管他们兄妹今后变成什么样子,他们的父母都对此漠不关心?因此纵使知情也依然选择袖手旁观,于是祖父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可是这依旧说不通。 如果他们的父母果真不在意丑闻,那么十六年前她也不可能会出生。而且,母亲也不会在她重生前做尽了蠢事时特地勒令她出国,言语内外明确的指摘着她丢尽了司徒家的脸面。 第叁: 关于司徒锦与席远寒的通话内容。 她哥哥没有必要在她被他药昏的情况下撒谎,而席远寒自然也绝对不可能是在配合他作秀,他们都以为她了解祖父曾准备改立继承人的事情,至少她哥哥在她来找他以前也是如此怀疑的。 也难怪他们会觉得她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设立场交换,她亦不外如是。有谁会相信她能够没有觉察到丝毫的古怪呢?无论是她哥哥长时间的离家不回,还是她顺应祖父生前的吩咐和要求一直居住于祖宅,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看,她怎么也不像是应该毫不知情,何况她身边还伴随着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手,而且全部都是出于她祖父的安排—— 那么,即便她身边仍然存在着她祖父或有布置的后手,尽管他们或许会隐隐针对她哥哥,防止她哥哥指不定哪天冲她下手,禁忌意义上的,可他们便一定是真正站在她这边的吗?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虽然看上去像是学校里的人做的。” 司徒锦揉了揉她的脑袋,“总之,你还是注意点的好,要不要加派点人手在你身边?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随便乱跑,更不准擅自甩脱那些贴身保护你的人,假设你不喜欢有人跟着就尽量和我待在一起吧。” “我知道了,”黑发少女有样学样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小哥真是爱操心。” 现在的她在面对司徒锦时,常常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并非是绝对出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有时候她甚至很茫然,心里面也完全没有主张,因为感官上并不真实。她不愿意相信她哥哥会对她持有特殊想法,但她也没办法为了她哥哥的一些特殊举动而做出让她自己能信服的合理解释。她对她哥哥可能喜欢她这件事没有切实感,甚至带着点微妙而复杂的抗拒,可她偏偏又忍不住基于她哥哥或许喜欢她的这个前提来琢磨各式各样的问题。 思考无法得出一个确实的结论,感觉却在矛盾和动摇间沉沦。 他喜欢她吗?他喜欢她吗? 司徒绫极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而除却思考以外她却始终无事可做。 第一声喜欢来自于疑问,第二声喜欢收拢于困惑。 她哥哥是真的在喜欢她吗? 可在那部原来的小说里,他到底是会喜欢上袁晓晓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