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扇她几耳光估计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 只是…… 从左手心蓦然传来的力道使黑发少女微微皱了下眉,心中倏地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与郁结,她默默地握紧了从刚才起便始终与司徒锦交缠着的手指,恍然发现自己此时的表现在她哥哥眼里或许只能代表着她对于席远寒的在意。 只是—— 好过分啊。 从袁晓晓的态度来说,明明哥哥与她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真的是很过分呀。 袁晓晓到底是怎么会对她哥哥产生好感的?哥哥除了与她见面之外还为她做过什么吗? 这真的是太过分了呢。 哥哥牢牢地握住她的手是害怕她对袁晓晓做什么吗?就像是他情愿自己受伤,也想要保护袁晓晓不至于摔伤?可恶啊——这个女人!到底要将她的生活破坏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思及于此,黑发少女缓缓地松开了左手上的力气,任由自己的指掌被司徒锦死死的扣紧,右手则无意识的拨弄着美工刀上的机括,但凭刀片反复伸缩,旋即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而与之相应的是,司徒锦也慢慢地放松了手上的力气,仅仅将其维持在虚握的程度,近乎安抚般的轻轻磨蹭着她的指掌。 “也许你该和我谈谈微Book上发生的事。”他冷静地向她说道。 在不愉与喜悦之间,由妹妹正在碰触他、在意他以及仿佛是向袁晓晓或其他人宣布她对于他的占有权所造成的荒谬欢愉在一瞬间占据了上风,然而从妹妹比起关心他的伤势实则更在意袁晓晓的存在还有与席家婚约的这一系列想法又在时时刻刻地撕扯着这份欣悦,他因此暗生怨恼,不,其实他暴跳如雷,只是他尚有一息理智,清楚怎样的言行、反应乃至作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而这恰与他此时迫切的渴念不谋而合,流向于同一个结论。 “看来我们确实是时候应该重新考虑你与席家订下的婚约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旦运作得当,便可轻易解决她与席远寒乃至席家令他极欲除之而后快的婚约,于此同时,既可试验他妹妹是否了解两家订婚的内情,从侧面印证她究竟是否早就明晰自己曾被祖父钦定为家族继承人的事,又可堂堂正正的阻断席家针对她妹妹将来极有可能存在的帮助,至少令他们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插手到司徒家的内务当中。 此外,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则,虽然他并不能否认破坏这桩婚约也的确是有自身的某一部分私心在作祟,但席远寒身为婚约者的不合格、不称职亦是令人有目共睹,他根本不可能将他妹妹的幸福交付于他手中,甚至……在两家彻底解除了婚约后,他的妹妹是否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们祖父立下的遗嘱亦不再至关重要—— 司徒锦对他妹妹的容忍度从来都是相当无底线却又极度苛刻、有限的。 他不在意继承人的身份,不介意有人能给予他妹妹幸福,但他确实该死的非常在意她为了其他的人事物而忽略他、疏远他,因此无论是继承人的身份还是她喜欢的人、能给她带来幸福的人,亦或者是这世上的任何东西,若是她能够为了其中任意一点而放弃他、遗忘他,关心它们而胜过他,他一定会为此做出非常激狂的事来,正如他会为了让她不得不依仗她而剪除她除了他以外的依仗,正如他亟待取回继承人的身份是由于他不堪忍受她也许更在意继承权的这一可能,他渴望她的关注,哪怕连她的厌恶也不希望有其他的人事物能夺走一丝一毫,他没办法容许兄妹两人间渐行渐远,他想要让她能够彻底的离不开他,因此他更难以承受“在她的人生历程里,同时有几件人事物的重要程度都位列于他之上”的这种事例—— 于是,足以想见的,在司徒家的继承权与两家的婚约之间,他自是宁可暂且忍耐其一。而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他姑且更愿意忍受前一种情况。 或者更进一步的说,司徒锦绝对无法接受司徒绫仅仅是为了维护与席远寒的婚约而想要得到家族继承权的这种可能,乃至反之亦然。 否则他也不会放任席远寒对于他妹妹抱有成见,有意无意的促使其成见加深,以致其造成难以挽回甚至可谓是与前一则可能截然本末倒置的误解,最终在席远寒对袁晓晓提起兴趣时隔岸观火,甚至推波助澜地诱使席远寒生出些许反抗两家婚约的心思,而且还在其他人面前隐瞒袁晓晓和席远寒的接触,至少在那两个人互相生出足够充沛的好感前不让他妹妹亦或任何人对他们造成妨碍。 当然,既然他妹妹现在已经显露出了对于袁晓晓、席远寒的不满,而且还主动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寻求安慰,那么他自然也没有再将她推出去的道理,尽管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是藏身于幕后先解决了两家的婚约,在拿回继承权的同时想办法搞清楚他妹妹的心思以及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