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南洋有很多糟粕,坏人甚至会强抢医生,用他们当药引。” “姜泠,安全起见,你和曼诺先保持距离好吗?不然我会担心的。” 花园的长椅上,裴述继续担忧叮嘱。 部队出身的男人一贯正直,言语间都是会把坏人绳之以法的正义感。 相反,姜泠的声线掩在暴雨里,莫名显得几分清妖。 “担心的话……你是以什么身份担心我呢?” 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试探。 裴述朝她凑得近了些。 “对不起,是我最近太忙,七夕我们好好过。” 涉及与七夕有关的话题,暧昧指数升级。 暴雨是一层天然的遮挡,无人打搅时,他就要与她亲密…… 两个人,一颗心脏在跳跃。 裴述看着女人魅惑清冷的容颜,第一次的亲吻就要落下,她的手机忽然开始狂震。 悻悻。 这个电话来得适时又突然。 “姜医生!不好了!二十二床没有生命体征了!” 风雨骤变。 她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明显来不及说告辞,转身就往科室的方向走。 外科医生都是这样,随叫随到的。 大雨瓢泼中,“裴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表情晦涩难辨。 待女人的身影消失,他拨通手机程序里的军用信号。 “少校,通话前请确认身份。” “我是蒋驹尧。” “情报出了问题,目标有危险。” * 病房门“碰”地一声被推开,急促浑响。 与匆匆赶来的姜泠一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二十二床。 病床周围,散乱断联的仪器插管仿佛就是死亡原因。 骨科上下都知道,二十二床的病人喜欢擅自拔掉插管。 年事已高的老人在深夜突发意外猝死,属于情理之中。 姜泠看了眼手表。 “死亡时间,晚上十点三十分。” “整理遗体,封存相关药品器材病历,通知病人家属。” 相比起她的冷静,护士长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要建议进行尸检吗?” 若患者因不明原因死亡,医疗机构应该主动建议家属行尸检查明死因。 姜泠漠然垂眸。 “等家属吧。” 突然的死亡实在离奇,在这个注定不眠的雨夜里,病房内外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周燮是科室主任,赶回医院了解情况以后,先让姜泠去照看别的病人。 别的病人。 姜泠还没有走出病房,下意识看向二十三床。 整件事情里,被遗忘的二十三床。 半私家病房的内部布局一分为二,有隔音帘隔音墙遮挡。 她迟疑一秒,拨开二十三床的隔音帘。 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然而,她多虑了。 眼前,男人裹着被子很安静地躺在床上,神情怔松,没有任何攻击性。 姜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怀疑他。 面对她的突然查岗,男人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翻身,朝里面那侧睡。 动静带起病床轻摇。 床头,住院信息的名牌晃了晃。 因为不是她办的入院手续,所以护理医师的名字不是她的。 怪不得,这人居然整晚没来烦她。 原来是生闷气了。 无理取闹的病患,姜泠见过太多。 像他这样自己生闷气的,还是头一个。 她走过去,敲了敲他的床栏。 “二十三床?不睡觉吗?” 在她冷柔的唇齿咬字间,他有了新名字。 二十三床。 “……我有点渴,睡不着,瓶盖拧不开。” 他干巴巴地应付她一句,语气很窘迫。 薄唇干涸,不像是撒谎。 床侧柜上放着一只保温杯,瓶盖扣得紧紧的。 姜泠想起他手臂骨折的事实,也没理由说他窝囊,一边在心里敲木鱼,一边过去帮他。 好像,这是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