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足以只手遮天,瞒下所有上报的途径…… 与此同时,裴枢也想到了这一点。 “姜泠,你再等一等。” 他以近乎恳求的语气劝她。 “会有办法的。” 会有办法的,按照他的备用计划,办法已经在路上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想要把许宪中绳之以法,只有从更高的地方寻找出路。 而许宪中最忌讳的就是等待。 等待的时间越长,他能掌控的局面越少。 “你们也知道等待的滋味。” 只听他羸弱咆哮。 “我等不到供体的时候,可比你们煎熬千万倍!” “人都想要活!都想要长生不老!何况当你手里有了权力以后,其他人的命算什么命!你当然想要不惜一切地活下去,所有挡路的人都该死!” 这一套行恶的逻辑乍听顺理成章,甚至都把在场一些人晃了去。 唯独姜泠没有。 她握紧锋利凶器,以一种近乎“理性”的态度,开始思考要选许宪中和贺叁贵中的哪一个。 没错,她等不了了。 许宪中咆哮时,十几年的噩梦就像洪水一样灌进她的脑袋。 她也不是生来清冷孤高的,每个人都渴望爱,都渴望家。 但是那些都离她太远了,远到她想不起温暖是什么感觉。 裴枢会拦着她吗? 她掂量着手心的箭柄。 她不想让他为难。 裴枢,对不起啊。 闭眼再睁眼,一触即发之下她已经做好决定。 ”姜泠!“ 裴枢喊她的名字。 同时,只听外面响起一声车轮急刹。 蒋驹尧和黄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 身后,是他们搬来的救兵。 军装披风拢起一角威仪,军靴踏在残灰之上,肃穆睥睨。 “军……军座……” 阳奉阴违的许宪中从轮椅上下来,皱纹都在颤抖。 蒋驹尧来得晚,不及窥见事情全貌,却也觉得畅快。 许宪中勾结其余一众官员,切断了对上汇报的所有途径,害得他们这些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吃闷亏,更像古时无处鸣冤击鼓的平民百姓。 幸亏,裴枢以国安担保,催他一早去找高人求助,就算是冒着挟持国家领导的叛国罪也要把秦攸请来。 一山更比一山高,市长算是个大官了,但是真正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无可肖相。 秦攸一向强权,被迎来处理这桩冤案,首当其冲第一句话便是平息实况。 “姜医生,”他摘下军帽,“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 国土境内,能得秦军座的保证,一言必践。 人总归都是有信仰的,盼着沉冤得雪,盼着最高位置上的那个人明察秋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也没有上位者希望看到自己的国民失望。 可是已经有些迟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姜泠遗世地笑了,像是在凡间彻底迷路。 医生是她的枷锁,好似所有人都在借此要求她通情达理,要求她善良。 可她家破人忙的前半生,都是他们逼的。 可她只看得到自己眼前要走的路,管不了后果,管不了理智。 抽出箭柄前的一刻,她短暂地望向裴枢。 所有人都叫她姜医生,可她,想和姜医生诀别。 裴枢是姜医生最完美的作品。 你要记住啊,裴枢是姜医生最完美的作品。 对,就是这样。 须臾后,萧肃的建筑废址内回荡起一声惨叫。 冬日,烈火。 不眠不休。 终得昭雪。 —— 这一章有点点长 明天要去动个小手术,想了想,还是一起发上来吧。 “善良是一个人对自己的勉励,不能随便就要求别人善良,毕竟我们都没有走过她的路。 就好像医者仁心之于医生,也是一样。 仁心,是她遇见她爱的人时,自发产生的感情。 而当这变成一种枷锁的时候,就变味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