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临河,山脚下就是安县境内最大的苕溪,河面最宽处可达百米,常年奔流不息,直入太湖。早些年,兰城人靠这这条河里的砂石也富过一些人,所见之处,到处都是采砂留下的大坑,那山脚下除了一些茅草之外也便没有别的什么植物了。 这山坡倒也不高,七八十米,沿着那小道一路都是硕大的花岗岩,弯弯曲曲了走了好一阵才上到了山坡上方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只见那路边生长着两堆茅草,中间有一道勉强可过人的缝隙。超子废了好半天劲才找来一根木棍,他在那拍打了半天才分出一条小道来。 此处是左右山势呈合围,是一处坡面,随处可见散落的石料,地面上带着花纹的青砖依稀还能辨认,从那硕大厚实的长条石来看,当年这庙的规模还算不小。 眼下虽然是冬季,但在这片平坦处却不见半点花草灌木,一派死气沉沉的萧瑟模样。听那老人讲,这庙被毁后原先还残留着的好料都被后来运下山区当做建材了,现在这苕溪河两岸很多堤坝用的就是这里的石头。 而在那平台的正前方则是一处悬崖,下方便是宽阔而平静的苕溪河,站在这山涧眺望着远方,可将整个兰城尽收眼底。 超子感叹道:“这地方的风水可真不错,要是能在这儿弄个小宅,看那日落日出,便是颇有些隐居的味道了。” “我就怕你八字不够硬,”查文斌笑道:“这可是一处孤煞之地,老祖宗选地方都是有讲究的。这寺庙依我看,当年应该是为了镇这条河,你有所不知,这苕溪河过去哪一年不涨水。” 那舅姥爷一听顿时道:“你这话不假,每年汛期,我们这儿的一楼基本都是泡在水里的,没办法,地势决定的。”他又道:“当年那个石像我记得二十几个好小伙,用碗口粗的木杠前拉后推才给弄出来。就在这里,用石锤砸断了它的脖子,然后从你们前面这道坡给推进了下面的这条河里。结果第二年的夏天,洪水几乎淹掉了整座兰城,后来老人们都说是因为砸了这庙才报的报应。” 查文斌点了点头道:“其实在风水上,寺庙本身就是抵挡煞气的东西,挡住之后煞气分散到两边,但现在这个屏风没了,藏不住风也就聚不住气,空有这苕溪风水却白瞎了整个村落。” 刘斌听完叹了口气道:“所以,兰城也就从安县最富的混成了现在这最穷的了。” 再看后面那堆乱石,查文斌用脚步丈量了一下原先庙基的位置,因为刘斌带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他说日志里记载,何老考虑到这口棺材的重要性,担心被人破坏,所以打算择日把它挪进这庙的地宫里,至于后面有没有挪,日志里便没有再继续说了。 大概两根烟的功夫后,查文斌走到一堆乱石的前方停了下来,他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罗盘道:“应该就是这里了,当时估计那尊神像就摆在这儿,地宫通常位于神像的正下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