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查文斌和风起云二人来到了一户白墙黑瓦的建筑前,它离着那阴阳池很近,从位置上看也属于甲子村的正中了。 扣了扣门上斑驳的铜环,那一对做工考究的狮子似乎还在诉说着这主人家昔日的辉煌。 门开了,“谁啊?”老者探出了半个脑袋,一见是他们,立刻又要把门关上。风起云抢先一步顶住了半扇门道:“汪大爷,我们是特地来拜会您的……” 老人冰冷的回道:“我糟老头子一个,没必要,也不想和你们认识。” 查文斌这时道:“汪大爷,您现在是不是每天肋下都有些疼痛,而且是晚上比白天疼的厉害,尤其是到后半夜更加是钻心的疼。” 老人警觉的吼道:“我没病,你听谁瞎说的?” “您的鼻尖泛红,眼圈灰暗,且大迎穴和承浆穴的经脉都在微微颤动,这些迹象都说明汪大爷,您的肝胆出了很大的问题。”查文斌顿了顿又道:“其实白天见到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 老人又道:“你是医生?” “不,”查文斌道:“我是个道士,但也懂一些道医上的东西,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您缓解一下身体上痛苦。因为我知道,这种病非常的折磨人,放心,我分文不取。” 老人再次打量了一番查文斌,只见这个人的确长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那态度神情也很诚恳,这才打开低声道:“进来吧。” 屋内铺着青石板,有一方八仙桌,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多副身着明清衣服的人物画像。正中的位置有一供桌,上方是汪氏先祖的灵位,旁边左右是对联:光明圣火动地来,燃尽人间不平事。 查文斌离开那老人的手腕道:“您这毛病至少得有两年了吧。” “两年半了,”老人道:“哎,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这是家族病,祖上多数都是因为这个走的。” “脱掉鞋子,”说罢他又打开了一排银针,然后端起那老者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那老者连忙道:“我这还没洗呢,脏,你这是要干嘛!” 一根银针扎进了左脚大拇指旁的缝隙里,然后轻轻来回抽动了几下道:“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 “哎,你别说,还真有效……” 查文斌又拿了一团艾草,这是在那刘秉法的家中寻来的,他细细给撕成了丝,再又揉成团裹在那银针上方点燃道:“您这表面上是肝经不畅,肝气郁结导致的,所以我用这个法子能暂时帮你疏通一下经络,有去医院检查过嘛?” 老人沉默了片刻后,又点了点头道:“我儿子去年年底带我去瞧过,癌,没什么可说的,这都是命里带的,我认。我知道这东西没法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您儿子为什么不来照顾您?” “他有自己的家,我老伴又死的早,”老人道:“儿媳妇是城里人。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结婚那年跟着他来过一次家里,只住了一晚就再也没来过了。我心里跟明镜似得,我知道,她住不惯。我们这儿是用茅坑,用水桶,哪是她那种人受得了的。 生了个孙子,我去瞧过一回,一看她娘家人那种眼神,我就明白我不能成为儿子日后的累赘,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那孙子了。哎,罢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