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把那一堆礼品放下,又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才敢小心的说明来意。果真那查文斌也是连连摇手道:“胡闹嘛,哪有年初一可以干这个的。再说了,这事儿我一个人也干不成,你还得请抬棺的,请封土的,少说也要七八个人才能成。” “七八个人我家里倒是能出……” “首先家里人不能参与丧葬事宜,这是自古的规矩。”查文斌打断了他的话道:“其二,就算是正常死亡的出殡,起码也要过了正月初七以后。我的建议是,索性等到清明节。” “查先生,这不是遇到了无赖。”老关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这不现实,那我只能回去再和他说说好话,不行就多给点钱吧。” 老关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没说几句,电话那头就吵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把电话拿到查文斌跟前道:“查先生,这个无赖说要找您,您看……” 查文斌接起电话,只听里面的吴长子大言不惭道:“查道士,是不是嫌钱少?你只管开口,三万、五万还是十万,只要你答应,他就得认!” 查文斌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和钱无关,正月不碰白,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行啦,你就别绕了!不就是想借机抬价嘛,我就不信他关家敢不给!” 查文斌懒得和这种酒疯子多啰嗦,径直挂了电话。老关无奈之下,也只能和父亲先行回去,父亲劝他再去找吴长子商量商量,他光棍一个,无非就是花钱消灾,让他出口气也就是了。 那头的关家人把猪圈的粪池也给抽了个干净,捂着鼻子用水冲,好赖算是找着点骨头用红布抱着一块儿给送了去。老关再度上门,在村干部的再度协调下,又掏了一笔大几万的医药费总算是让那吴长子答应把事情推到正月十五以后。 回到家中的老关是越想越气,年夜饭也不吃了,倒在床上蒙着被子直哼哼。直到家里人晚上叫他起来吃饺子的时候才发现,老关已经断气了,到死他的拳头都是捏的紧紧的,嘴巴都是长得大大的,都说他是咽不下那口气。 按照习俗,大年夜过世的人都得隐丧。也就是把死者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营造只是在睡觉的假象。一来,春节初期你也找不到人来办丧事;二来,亲朋谁也不愿在这年初就碰白事,能做的就是在床底下点一盏油灯。 这回轮到关家人咽不下这口气了,关家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吴长子家中去,誓要再为死者要个说法。而吴长子今天这么一闹,面子挣了,钱又得了几万,正美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门被踹开后,那免不了又被拉出来一顿巴掌,非要拉回去给老关守灵去。 这回轮到老关家人问他要说法了,其中一条也是一样,你去给我找查文斌来出丧,要不然就拿他抵命。 这人啊,一但理亏,自己也就横不起来了。人死为大是自古的规矩,你就是说破了天,老关被活活气死也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实。看见那眼睛睁的老大的尸体,吴长子的酒也醒了,还能怎么样?只能硬着头皮也去请查文斌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