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书中记载此人桀骜不驯,飞扬跋扈,似乎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公子。这几年的诏书中也常有说安格仰仗战功骄纵顽劣,无法无天的。端阳无法准确地评判安格,不过现实中的安格与书上所写的安格确实有所出入。 端阳被束在床上,便如刀俎上的鱼肉。她要依照计划按时去陇城完成和亲的使命,她要护得自己周全不使家国受辱,她要锦屏健康地陪伴在自己身边。端阳想要的那么多,然而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筹码,便是她自己…… 大约过了两叁个时辰,安格又出现在端阳面前。端阳主动叫住了他,慢声细语地说,“我可以答应你。” 安格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答应,深邃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想看看这位公主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端阳随即又补充道,“前提是我们约法叁章。第一,我只服侍你一个人,于其余人而言我仍是大东的公主;第二,即刻便送锦屏去养伤,不得有分毫耽误;第叁,婚期前叁天送我去陇城,与你大哥成婚。” “这叁章我早已承诺过,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要争辩的内容。” “很好,那边这么说定了。”端阳扬了扬自己的手腕,“可以给我解开了吗?” 安格唤侍女来拿钥匙解开。安格并不缺人伺候,原本说作奴隶的话就是为激怒这位中原公主,此刻的端阳却依旧是一副笃定的从容,安格幽黑的眼珠一转,又以言语相激,故意对端阳说,“不是说中原女子都是贞洁烈女,怎么你贵为公主,倒愿意低下身来给我当奴隶?” “你只让我当奴隶,并非强迫我委身于你。这便与名节无关。”端阳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听过这句话?” 安格的注意力全在端阳的手腕上,到那铁在她的手腕处链勒出的淡红色的痕迹,端阳腕处的皮肤白嫩,这一勒虽并不严重却十分显眼。安格没来由地心里更加不爽,他简单粗暴地将原因归结为端阳不轻不重的这几句话。 但安格依然没放弃激怒端阳,他开口又说道,“你们中原不是讲究伦理纲常吗?未过门新娘婚前贴身伺候未来夫婿的弟弟,你又作何解?” “我与昴行尚未行礼,此刻与你便算不上沾亲带故。”端阳站起身,她的头发在昏迷时被这里的侍女打理过,乌黑如绸子一般的长发贴服地披在肩上,比起荒漠初遇时更多一分温婉。“你于沙匪的手中救了我的命。滴水之恩,尚且需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你又负了伤,我原本就应该照顾你。” 安格一时竟无言以对,他皱着眉,仔细地又将端阳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说道“照你的意思,未婚嫂嫂照顾未来的弟弟是男女大忌,被救助的人照顾救命恩人便是知恩图报。”安格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明亮的眼睛中满是笑意,他望向端阳,用羌北族语说道,“套用在你我身上,这两者又有区别吗?归根结底,你端阳公主,还是要做我安尔格的奴隶。” —————————————————————————————— 小狗内心:我跟人吵架为什么要说人话,汪汪汪汪汪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