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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第6节


是揍得轻了。

    半晌说:“哪些毁了,给我瞧瞧。我帮你抄过了再走。”

    沈鸢愣了一下,抿唇道:“不必了,照霜知雪能帮我誊一些。”

    他笑道:“那你不也得动手?本来就受了凉,这下又不怕病了?”

    这三两句功夫,他仿佛又回到了梦境最后一段时间,那时他与沈鸢都为复仇而活,利害关系一致,倒不知什么时候,统一了战线。

    似是友人,又似乎不是,也是这样一句接一句地说着。

    话无好话,却是相依为命的人。

    他那时只有沈鸢。

    沈鸢那时也只有他。

    他恍惚间弄错了身份,下意识伸手去摸沈鸢额头。

    手掌覆在他的额上。

    他眼睁睁瞧着沈鸢漂亮的眸子圆睁,仿佛烫着了似的,猛地后退了一步。

    牵连着桌上的东西都落了地。

    这下他俩都怔在原地,沈鸢愣了,他也不好解释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止。

    这下说什么?我梦见咱俩亲如兄弟,摸一摸额头算不得什么?

    倒是沈鸢的侍女跟随风一起急慌慌进来了,一副生怕他俩打起来似的。

    见没动了刀兵,面面相觑,倒有几分愕然。

    “你回去吧,”沈鸢低下头去捡起地上的狼毫,只有耳根微红,“若顺路,便将食盒还回去。”

    “替我向姨母说一声,多谢。”

        

    卫瓒出了沈鸢的门,没急着走,倒垂眸,盯着指尖发了好一会儿呆。

    碰到了。

    柔软又温暖。

    按方才摸着沈鸢的温度,倒也没有生病。

    想来这会儿沈鸢只是体弱,淋了些水,也没就这样病倒,倒中气十足跟他斗嘴,还能吃下一整碗鱼片粥,连续几日伏案抄书。

    他在墙角瞧见一把剑,被悉心擦拭保养。想来虽不常用,也可提起来比划招式,权做消遣。

    好生将养着,不至于沦落至前世痼疾缠身的地步。

    他印象里的沈鸢劳心劳力,几次受伤,便日复一日虚弱了下去。甚至不过三十,便弱不胜衣,病榻缠绵,一日里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难得打起精神来同他说上几句,读两页书,却又昏昏沉沉睡去。

    那时灯火摇曳。

    他喊一声“折春”。

    沈鸢才能抬抬眼皮,恹恹瞧他一眼,却仿佛连那点非要跟他攀比的心气儿都散了。

    树影郁郁,光斑点点落下,五指合拢,便攥在手心。

    仿佛手心儿都在发烫。

    随风说:“主子没跟沈公子打起来吧?怎么瞧着剑拔弩张,怪吓人的。”

    “他是不是又给您脸色瞧了,您可别犯浑,省得又让侯爷给打了……”

    他淡淡说:“想领罚了?”

    随风忙低头道:“是我胡乱说话。”

    其实不怪随风,侍从自然是跟着他的心思走。

    他想若没有梦里那些,他也是一直这样想沈鸢的。

    心窄善妒、恨他入骨,他对沈鸢自然也是针尖麦芒。

    可眼下……

    他蓦地想起沈鸢垂首拾起笔,那殷红的耳垂来。

    喉咙有些痒,却又吐不出什么字来。

    蓦地被侍女的引路声打断。

    远处,府里的大夫提着箱笼、步履匆匆而来。

    他便道:“随风。”

    随风应了声“是”。

    他说:“你留下,诊过了脉,问问大夫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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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随风听墙角——

    小病秧子:大夫,您会治脑子吗?……就是,被棍子砸坏的那种。

    第6章

    卫瓒再瞧见那几页阵图,是在圣上视学那日。

    圣上视学来的浩浩荡荡,携了朝中几位亲近重臣、连带着靖安侯都一起去了。国子学的学官倾巢出动,学子战战兢兢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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