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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第10节


    却听随风语气有几分重:“小侯爷,咱们是跟你从军营里出来的,只认您一个将领。”

    这话其实不必问。

    随风和他身侧几个侍从,都是他从边关带出来的,是一个伙吃过饭的,也是他头一次有自己的兵。

    没叫他们死在边关,却叫他们死在了牢狱中。

    他沉默了片刻,笑道:“既是我的兵,我叫你们做什么都行?”

    随风郑重其事道:“听凭吩咐。”

    他便提起笔,写了两个字,笑道:“那你将这纸笺,递到沈鸢那儿去。”

    随风尚且以为是机密,双手接过,只见上头两个大字。

    ——寝乎?

    随风嘴角抽了抽:……

    卫瓒一本正经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你问问他睡了没。想我了没。”

    他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随风又让他恶心得一抖,领了这丢人的差事去了,没过了一会儿,又灰溜溜回来了。

    随风低着头说:“……他没说话,好像偷偷骂您呢。”

    他禁不住一乐。

    心道挺好,小病秧子忙着骂他,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却又见随风低着头,把手里的一册兵书给他,说是沈鸢给他白日的谢礼。

    原话是说,拿了便走,两不相欠。

    他一看,似乎是他上次去沈鸢那边,有兴致拿起来的那本《战时方》。

    这书要让他爹瞧见,非高兴坏了不可。

    字里行间皆是沈家人的批注,老旧的书页上,依稀透出沈鸢身上特有的药香与淡淡沉香缭绕的气息来。

    边边角角有些发软,似乎是被人抚摸得卷起又磨平、磨平又卷起。

    那修长的指尖不知掠过了多少回,才将纸张都摸得老旧柔软了。

    ——沈鸢平日最着紧这些兵书,竟舍得送他一册了。

    他伏案笑了一会儿,翻了几页来读,那药香似乎已从书页沾染到了他的指尖儿上,不自觉涌上来隐约的安心和倦意。

    从诏狱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枕着沈鸢的药香睡的。

    这气息太实在熟悉,他读了几页便道:“回去睡吧,困了。”

    随风欲言又止道:“主子。”

    他“嗯?”了一声。

    随风道:“我去传话的时候,沈公子……还在读书呢。”

    “应当是预备在旬考的时候将您比下去。”

    隐晦的意思是,您得上进。

    他道:“他二更,我三更,我三更,他四更,这学海无涯,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去劝一劝他,回头是岸罢。”

    随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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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病秧子(内卷之王):卷!都可以卷!

    小侯爷(盖上被子):卷什么卷——zzzzz——

    第9章

    没过几日,大伯父卫锦程很快就走马上任、在清查兵部的人员里头添了一笔。

    此事在外人眼中瞧着,也并无什么异常。

    卫锦程多少也算是个卫家人,既是卫家人,便是只忠于嘉佑帝的人,跟着去清查账目,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至于此事跟卫瓒,更是半点关系都扯不上了。

    毕竟眼下他在旁人眼里,还是不知烦忧的少年,唯一该操心的事情只有在国子学的课业。

    以及他爹靖安侯的棍子。

    他也的确该忧心这些,重生一回,先头那些书已全然忘了个精光,问些寻常策论兵法、释经讲义倒还能得先生青睐,偏偏到背书的时候,便彻底没了辙。

    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字句,他记不住、又懒得再背一次,一旦遇上先生点他考校,他也只笑吟吟道:“背不出,先生罚罢。”

    好一副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模样。

    先生思及他这位小侯爷打不得骂不得,罚又不怕,顿时恨得牙根痒痒。

    如此这般过了小半个月,先生总算找到了治他的法子——眼下昭明堂刚刚转来了个品学兼优的沈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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