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怎么办?” 他低低垂着头,声音透出了几分委屈,耳根禁不住几分红。 “若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 “我如今这样……义兄个屁。” 他说罢。 沈鸢也说不出话了。 隔了好一会儿,便见那小病秧子的面孔也浮现出一丝羞窘。 抬起手,犹豫着,想要轻轻触摸他一下。 去忽得听见门外脚步声纷纷,照霜隔着门道,是沈家来人拜访了,想见一见公子。 沈鸢闻声,手便转了个弯,到了唇边,轻轻握拳咳嗽了一声。 说:“我去看看。” 卫瓒原本伸手想拦,想了想,却又没伸出手,只也跟着沈鸢到了外间。 便瞧见了那沈家来人的模样。 来人应当是沈家如今当家的沈老爷,与靖安侯差不多年纪,热络殷切地迎了上来:“好侄儿,我这些日子与你写了许多信,你怎的一封也不愿意回。” 沈老爷几分含笑地看着沈鸢,伸手故作亲热要碰沈鸢的肩膀。 却见那小病秧子往后退了退,垂着眼皮,喊了一声:“伯父。” 沈老爷的目光,却紧紧黏在了卫瓒的身上。 一见他,便是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笑吟吟喊了一声:“——这位便是小侯爷吧?鄙姓沈,早就听过……” 那小病秧子眉锁的更紧,淡淡道了一声:“伯父这边说话吧。” 沈老爷却板起脸来道:“这便是侄儿不通人情世故了,我来此处见你,怎能不拜见主家呢?” 沈鸢沉默了一会,垂眸说:“……你先出去吧。” 沈老爷不知他说的是谁。 卫瓒却知道沈鸢说的是自己。 只笑笑说:“好,有事叫我。” 出门时听见沈鸢淡淡的声音:“伯父若是真心来见我,便不必日日叫家眷去打扰侯夫人了。” 卫瓒这时倒想起些事儿来了。 这沈家前世也找上过门来,只是那时沈鸢已是高中了状元,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沈家便贴了上来,一口一个好侄儿地叫着,也是要将沈鸢领回沈家去,指望着他能提携提携家中人,带着沈家人一起鸡犬升天。 侯夫人也是如今日一般,一万一千个不情愿。 具体怎样商谈的,他那时是没有参与过的,但最后仿佛没有收养义子这件事情似的,而是的的确确搬出了侯府。 再后头的事,他似乎能想起的也不多。 倒是听说沈鸢后头只在沈家住了一小段时间,便独自带着两个小丫鬟,搬到了自己买的那处老宅,独门独院地过日子。 但那已是沈家和沈鸢的事情了,他连多打探一句都嫌费事。 如今想来,倒有些后悔了。 第44章 卫瓒午时去了金雀卫的官署。 只因那无手的男人还留在里头,让金雀卫轮番刑讯过了,虽嘴上不吐口,可举止谈吐,还是让梁侍卫给瞧出了些许端倪。 “那些雇来的喽啰,皆称他夜首领。我看他不像是祁人,多半是辛人。”梁侍卫同他说,“断手接刃,是辛人贵族对武仆的惩罚,他背后还有一块皮被揭了去,上头多半是贵族刺青。” 卫瓒其实对这夜统领的来历,心里已有了几分成算,只是不好直接与梁侍卫讲。 打算过几日想法子慢慢引到安王头上才好。 如今只道:“那夜围攻金雀卫,我见过他。” 梁侍卫似乎也有了些许的印象,面色愈发阴沉了下来:“若如此,他放火烧山倒也有缘由了,将昭明堂一把火点了,圣上这些年的苦心倒成了笑话。” 昭明堂不止是为武将后嗣而立,也是当年嘉佑帝决心为武将平反,彻底肃清武将处处冤屈,受文臣遏制的一个开端。 之后一系列的改制雷厉风行,顶着压力,将祖宗制度都改了,也就是为了将民间那句“好男不当兵”,给彻底泯灭了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