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个样子?” 当下,若是换作其他宫苑扬言出了事,哪怕是香云堂,梁帝大概率也是不会理会。 后宫女人争宠手段颇为‘精彩’,装病扮恙不过是其中最为常见的招数,眼下他正与所谓的新人共进晚膳,自当是会有不甘心之人想趁机截胡捣乱。 平日里这些小花招无关痛痒,他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慢慢的,这种风气便被纵容起来,可今日他算正在兴头上,略微带点头脑的大概都不会主动来惹厌嫌。 可皇后不一样。自两人冷战开始,这些年来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很淡的,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故意吃味阻断。 梁帝阖了阖眼,思起些不算愉快流年往事,身子忽而觉得疲倦,此刻再看施霓战战兢兢静立一旁,的确也再没开始那份风月心思。 这时,领班侍卫也抱拳回了话。 “禀陛下言,是未央宫进了刺客,皇后娘娘受了惊吓,如今昏晕了过去……” “什么!”闻言,梁帝怒而起身,声音带着明显的在意和惊慌,他追问着,“皇后可有受了伤?这么重大的事,为何刚进门时不说!” 见梁帝罕见失了态,那侍卫声音也带着抖,当即慌慌忙忙地解释:“娘娘的确受了惊吓,不过并无生命危险,宫内的钱财宝器也都未遗失,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方才,属下是见陛下正与新小主食膳,怕……怕扰了陛下的雅兴。” 众人皆知,帝后不和。 皇宫的生存规则就是如此,不受皇帝宠爱,纵贵为皇后也会被轻视怠慢,这些年来也幸因太子和宣王在她身边,不然,这大梁中宫娘娘的日子,恐怕还没一个得宠的贵人好过。 圣上经久不踏足,未央宫又与冷宫何异? 却不想此话刚落,梁帝的脸色便瞬间阴沉下去,他怒极夹带着急促的低喘,而后竟直接抄起桌上一个白瓷酒杯,用尽力气往那回话的侍卫身上狠狠摔落。 嘴上同时骂着:“分不清轻重的蠢东西!皇后是在昏迷,你怎敢说得这般轻巧!” 见梁帝当真动了肝火,张公公率先伏跪劝言,紧接后面一帮奴仆也都纷纷跪倒一片。 施霓在旁默默看着眼色,知晓这个时候,她才是最该降低存在感的那一个,于是忙也跟着跪伏掩面,将头尽力垂低到了极致。 梁帝似乎有些站不稳,手掌用力扶握在摆满菜膳佳肴的案几边沿,而后声音隐隐带着颤:“快来……来人,摆驾未央宫!去未央宫!” 张公公立刻反应过来,起身招呼着大家拥着梁帝往外走,而梁帝这时却是根本不叫人扶,脚步急匆得比任何人都更先一步出了浮芳苑的殿门。 而后,其身形带着几分狼狈的摇晃,匆忙上了来时那华丽敞阔的御用轿辇。 随着张公公一声尖锐刺耳的‘起驾’声,一切喧嚣尘扰也随之渐落。 …… 眼见众人相继远去,浮芳苑静默归宁。 施霓紧绷的神绪方才松了松,接着,她腿软着屈膝半倒在地上,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浊气来。 阿降见状,忙走近过去扶她,这时才感觉到她的手心正犯着汗湿,竟是这般凉得直透心。 “姑娘别怕,未央宫今夜罕见入了盗,总归算是天意,今夜我们这关艰难算是过了。” 阿降手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轻轻地宽慰着。 施霓垂着睫,缓了缓才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没了方才的强撑,当下她实在是后怕到连身子都不自觉地开始轻微抖颤。 “他不会……不会见到皇后娘娘没事后,便又去而复返吧?” 施霓眼神无助,当下心有余悸地发问。 方才,梁帝那毫不避讳想要靠近她的倾贴举动,实在是给施霓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当下只要她略作回想,便会无法自控地恐惧心生。 阿降闻言,忙摇头否认叫她宽心:“姑娘安心,方才大梁皇帝走前,神情匆慌着急并不像是装的,想必皇后娘娘在他心里自是不一般的地位,既如此,娘娘正危处昏迷,他又怎会再存闲心来我们浮芳苑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