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有机会近距离见了施姑娘于高台之上腰肢扭动,风情万种,身姿简直艳绝得曼妙,于是方才知晓伶娘娘到底还是没学到其中韵味精髓,施姑娘才是真的人间尤物。” 随即有人啧啧地低声附和,笑容也促狭,“当然略有耳闻,此事差不多在宫里都传开了,我还听说施姑娘那轻纱舞衣是露着腰的,身上还挂着精小的银铃铛,一舞姿摆动起来直铃铃作响……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懂男人,就这媚样,任谁看了能挪得开步?怕不是深夜寂寥入了梦,满心想的都是那悦耳的铃。” “你们说什么?” 霍厌忽的拧眉出声,口吻含着警告,即便隔着些距离,也依旧能叫人觉出其神色的威戾凛然。 闻言,方才那两位笑语揶揄的手下,立刻汗毛冽起,紧接又生畏地将头紧低下去。 “在官职,谋其位,自当谨言慎行。方才那些话若是叫旁人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巡卫营,养的全是些吃闲饭的长舌妇人。” 任旁人粗话玩笑施霓,他怎可容忍? 霍厌敛息眯眸,当下是强忍着升腾怒意,又百般自我克制,这才叫自己避免曝露过多情绪,以免令人生疑。 于是他只好借疏职的由头,严厉责办,不容他们得以轻饶。 “目无尊卑,妄议贵人,实在该罚。从明日起,你们两个不必再护巡皇城,并一起调到翁寺执勤一月,连带本月和下月的俸禄也一概罚下。” 翁寺,那是关押重刑犯和死囚的地方…… 去那里当差,实在和身为巡卫营值官的体面没得比,而且翁寺看守这差事实在寒苦,两者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人面色煞白,心想着,他们虽的确议论了伶贵人几句,可这处罚是不是也太重了些…… 思及此,被罚的其中一位有些不甘心,忙声音微颤着轻饶开口道:“将,将军……刚刚的确是我们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了,冒犯了贵人,还请将军念在我们是初犯的份上,能给次机会,我们以后定会谨言慎行,绝不给巡卫营招惹祸端!” 另一位听了,忙也紧跟着附和,“对对,刚刚我们就是私下开些玩笑话。再说施姑娘眼下还没成真的小主,没准我们往外宣扬此事,正得她满意呢。如此一来,她不是更有机会能引到富贵皇室子弟,我看她那舞就是待嫁的筹码,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自作聪明地言说分析,不料话音刚落,霍厌便脸色忽的阴沉更甚。 紧接就听一声冷冷的低吼声压抑传来,此番语气冷沉,明显已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去翁寺换守一月的惩处,加罚到两月!除此外,例银再额外扣除三个月!” 两人简直目瞪口呆:“将军……” “再讨?” 他们不敢了,再讨下去,恐怕这身官服都得脱。 直至将巡卫营的黑甲脱下,被下罚的两位官兵也不知道,霍将军到底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就算是因为妄议了贵人,可他们也不过只说了伶娘娘不痛不痒的一两句,唯一有些过火的话其实都在施姑娘身上。 再说,将军他素来与西凉人生隙,又怎么可能因为此女发火责难? 思索不明,他们便只能当将军今日心情不好,而他们则是倒霉才不偏不倚撞上了枪口。 …… 重新选了两位看着嘴巴有把门的,霍厌你才收敛神色,抓紧向着御花园出发。 只是不想走到一半,迎面碰巧和太子撞上。霍厌自然只当是凑巧,却不知太子是专门在等他。 自上次皇家宴会相聚,两人差不多已有一年未见,虽有些年少情义,但毕竟一个身为皇子,一个为大梁武臣,总归是分着尊卑。 于是遽然间见这一面,两人以礼相待,客套太过。 萧承胤将行礼的霍厌止住,当即忙说,“序淮,在私下里,我们兄弟二人不介这些虚礼。” 霍厌却坚持把礼行完,而后认真道:“规矩不可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