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贼子。 皇后是满眼担忧梁帝的安危,而柔妃娘娘则是全心护着宁乐公主。 方才情况太乱,宁乐是一下就被母妃拉住了手腕拖走,等她反应过来再想回头,却发现常生不知何时已然匿下身影,不知去了何处。 常生虽然很高,可到底不会武功,怎么就大胆地乱跑出她的视线了呢?宁乐公主原地跺着脚,实在越想越担忧,又生怕他会被贼子伤到。 却是不知,她关怀之人,亦是她口中“贼人”的同党。 惊叫声,奔乱声,盘碟碎地声,此起彼伏,一时混乱不消,而霍厌见着周围忽的围簇来数位皇子,于是这才把行刺的二人缚手绑住。 见霍厌的手,奔过来后又因不会武艺而打不上手的皇子们,这才敢临近靠前来。 毕竟有霍厌在,他们是本能的有安全感。 太子也紧张来询:“将军可有受伤?” 霍厌看着面前这几分相熟的面孔,一时间心头颇为复杂地摇了摇头。 他答话:“没有。” “那就好。”太子松了口气。 见状,梁帝忙从太监身后挪步出来,这会子倒是后人乘凉地耍起威风,对着那被束手的二人大喊不自量力,放肆妄法,却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是怎样惜命怕死的直往李公公身后躲,狼狈之态尽露。 闻言,霍厌面无表情,神态绷紧丝毫不见轻松,反而更显凝重。 而他的这份异常,只不远处的施霓看得真切,辩得明晰。 霍厌的多忧果然无措,正当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并准备把这犯人压进大牢,清扫凌乱时,角落里一身着太监服的人影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握匕首而来。 他是不着痕迹地挪到近处,而后才趁机不备忽的出手,饶是霍厌反应凌锐也阻止不及。 寒光现,血光生。 只听一声低呼,地上瞬间被染红了一片。 “皇帝!” 太后娘娘自远处哀嚎一声,脚步不便利地直要往奔下,而皇后紧跟其后,眼神含着拼命的狠厉。 应声,围簇的人群渐渐散开,得见乍然而现的第三个贼子已被霍厌再次摁地制服,而中刀的却不是梁帝。 入目,就见太子腰间带血,面容虚弱地倒在地上,而梁帝则满面急切地高呼着去请太医。 原来,在最后紧要关头,是太子以血肉之躯为梁帝抵挡在前,以肉身为其博回了一命。 众人尽数将关怀目光停在太子殿下身上,只霍厌一人,看着此刻倒落在地,因未杀成梁帝而愤怨到目眦尽裂的“老朋友”,他心头浮起万千话语,最终却一句也不能明道。 经年未见,别来无恙。 而牧游云同样盯紧霍厌,当即嘴角扬起,带着嘲讽冷笑。 成就是成,败就是败,他们为了师傅的仇自戕亦无悔,又何会患死? 只是莫家从不欠霍家,几年前霍老将军在延乌边线被袭,以身殉国的惨烈,也绝非是师傅为排异己,事先传信于外邦所致。 可昏聩皇帝如此判决,叫师傅蒙冤而死,一生清白傲骨尽碎。 所以血债血偿,天经地义,莫家上上下下五十三口,绝不可白死。 牧游云为莫缰义子更是首徒,当初与众位师弟得幸避过一难,继续活着,便是为了复仇而生。 他的这份心思,霍厌知。 可真正的仇人,当真的是皇帝吗? 并不是。皇帝只是握剑之人,而递刀和拥推者,却是同一位。 这么多年的暗访暗查,证人寻求,叫霍厌总算理出些头绪,只是牧游云太冲动,将来杀得背后主手,还需他的一方助力!m.XIaPe.cOm